就在邯城的安慶緒以范陽b郡為籌碼準備向大唐皇帝投降的時候,史思明父子的四萬大軍由朔方奔襲范陽,在最短的時間裡就佔據了范陽b郡。
史思明本是范陽大將,他打著安慶緒的旗號開進范陽,范陽留守軍馬不敢阻攔,讓之長驅直入。等到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史思明已經牢牢控制住了局面。
范陽是安祿山的老巢,經營了接近力年,積累的各種輜重錢糧無數。加上安祿山叛『亂』進攻中原,將沿線各郡縣以及東都洛陽的金帛財物擄掠而去,都囤積在范陽密庫之中。
如此一來,都便宜了史思明。
史思明得到了一筆巨大的財富,由此,野心漸漸滋生。
他就想佔據范陽自成一國,與張瑄分庭抗禮。既然有了這個念頭,之前向張瑄投降的事兒自然就化為泡影。
動『亂』之中,形勢瞬息萬變,作為一個野心家,史思明如此反覆,倒也不足為奇。
史思明一邊收整范陽b郡民心,整編兼併了李歸仁的殘部,同時招兵買馬增強實力,一邊在河南通往河東和范陽的關隘處佈置重兵,準備阻擋張瑄北上范陽。
只待張瑄起兵,他便準備也在范陽自立為帝。
洛陽。
經過了安祿山叛『亂』和戰火後的洛陽城破敗不堪,人煙更是蕭索。雖然張瑄收復了洛陽和河南一地,但因為叛『亂』尚未完全結束,所以戰前逃出洛陽城的百姓遲遲沒有迴歸。
直到安慶緒在邯城兵敗投降的訊息傳來,散於各地的洛陽百姓以及河南各州府縣的百姓,才慢慢拖家帶口,返回故里。
陽春四月的天氣,大地回春,和風徐徐。洛陽城門口處人來人往,百姓商賈歡天喜地,漸漸有回覆往日繁盛的跡象。
一路軍卒縱馬揚鞭而來,過往百姓趕緊讓道。
“那被捆縛在馬上之人,不正是大燕皇帝安慶緒嗎?”
“某家認得那白面書生,那就是大燕國丞相嚴莊!”
“這些『亂』臣賊子,禍害百姓,該殺該死啊!”
一些叛軍佔據洛陽城時救留在長安倖存下來的百姓站在道旁竊竊私語,手指著被押解過來的安慶緒等叛臣賊將,暗聲咒罵著。
李豫和李光弼帶著幾個隨從遠遠地站在官道旁,凝視著被押解進城的安慶緒等叛賊俘虜,對視了一眼。
“殿下,我等當進城去,將這安慶緒等人接管過來,然後送往長安,由陛下處置!”李光弼沉『吟』著道“‘既然安慶緒已經歸降,那就該由朝廷裁處!”
“張瑄還沒有回軍凱旋嗎?”李豫皺了皺眉道。
李光弼冷冷一笑“‘殿下,其實張瑄應該就在洛陽,只不過是對我等避而不見罷了。殿下,既然他拖著不見,那麼,我們就不妨……。”
李光弼伏在李豫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李豫默然點了點頭。
李光弼猜得沒錯,張瑄已經返回洛陽,但一直對李豫和李光弼二人避而不見,哪怕他們是所謂的欽差大臣,還有聖旨要宣。
安慶緒和嚴莊等人被押解回洛陽城,自然直接被押入了張瑄的帥府。
張瑄一身青『色』的便袍,肅然端坐在帥案之後,郭子儀、僕固懷恩等將分列兩側。
安慶緒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嚴莊等少數幾個叛軍中有頭有臉的文臣武將緊隨其後。
安慶緒勉強一笑,向張瑄拜了下去“‘罪人安慶緒,拜見永寧王!”
“此處沒有永寧王,只有平叛兵馬大元帥。
”張瑄凝視著安慶緒,輕輕一笑,兩個指頭捏起安祿山的降書順表,淡然道“‘安慶緒,據說你要向皇帝陛下投降而不是向本帥投降,是這麼個說法嗎?”
安慶緒默然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