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女所言,字字句句出自赤誠,絕非恭維。而早在一年之前,小女就在范陽算定,天下龍氣盡歸隴朔真正篡唐者不是安祿山、
不是史思明,而是王爺你。”
張xuān曬然一笑“若是小姐一味在張某面前裝神弄鬼,那就請便吧。”
“相術之學,博大精深,不是裝神弄鬼。而冥冥之中,自有天機可測,更非愚弄世人之術。若非王爺佔據了天機異數,長安一尋常紈絝子弟如何能承運化龍一飛沖天?“王爺方過弱冠之齡卻文才武功似乎無有不通,若不是天命所歸又如何解釋?”田可馨的聲音越加的輕柔,而目光也越加的洞徹人心“天寶十一載五月二十七日,小女在范陽夜觀天象,只見滿天星空中繁星閃爍而唯有一顆流星大如鬥,傾瀉而下,落於長安一地。”
田可馨這話一出口,張xuān心神大震,猛然坐直了身子,凝視著田可馨的目光陡然變得鋒利如刀。
他吃驚了,無比的吃驚。
天寶十一載五月二十七日,對任何一個大唐人來說平淡無奇,但對於穿越者張xuān而言,卻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永遠無法忘記。就是這一日,他靈hún穿越而來。
這女子到底是裝神弄鬼故作驚人之言,還是真懷有神秘奇術?
張xuān並不相信鬼神之說,但穿越的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心裡也不能不承認,這世間似乎真的擁有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神秘力量。
或者難道此女也如自己一般同樣是來自現代社會的穿越者?
突發奇想,張xuān的目光便變得更加複雜和冷酷,甚至帶出了一絲絲的殺機了。
但田可馨卻似乎昂然不懼,她猶自嘆息道“小女幼從師學藝,得傳我師衣缽。無論文韜武略還是星相雜學都略有射獵,王爺身聚天下氣運,鴻運當頭,必成古往今來的宏圖偉業。因此,小女力勸家父改弦易轍,棄暗投明,歸於王爺麾下,以求前程富貴。”
張xuān默然。
此刻他的心中,震撼漸漸平息,淡然又充斥心頭。他不相信這世間會有另外一個穿越者,這不過是一種冥冥中的巧合罷了。這世間或許真有某種人力不可測的奇術,被這女子掌握,但這又如何?
我的命運我做主。區區一個女子,又何足道哉?縱然此女身懷奇術,又能如何?
張xuān難得敝開心xiōng,與田可馨暢談了一番。除了發現此女果然是天文地理無所不通之外,一點現代人的痕跡也沒有找到。他終於斷定,此女固然是奇才或者身懷某種星相占卜之術,但絕非穿越者。
“你父歸順張某,對於張某來說,其實意義不大了。
”張xuān凝望著田可馨,淡然一笑道。
“不然。王爺如今固然佔據優勢和主動,但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則不僅可定范陽,還能積下萬千功德,讓范陽百姓免遭戰火塗炭。”田可馨望著張xuān“若是王爺能答應我父之求,我父必獻史思明首級和范陽來降。到時,史朝義大軍不戰而潰。”
“史思明遲早會落入張某手裡,有沒有你父投誠,都無關緊要。我兩路大軍前後夾攻,史思明敗亡已成定局。若是你父只有這般籌碼,請恕張某直言,不足以讓張某動心。”張xuān輕輕一笑。
田成嗣想歸順倒也無可厚非,只是此人竟然想從張xuān這裡獲得一個藩鎮的位子,張xuān怎麼可能輕易答應。換言之,他還不具備這種資格和本錢。
田可馨幽幽一嘆,聲音飄渺無定“王爺果然是強勢霸道,王者之風。小女早就料到,王爺不會輕易開口允諾其實,小女此來,真正的籌碼不是史思明的首級和范陽一城,而是小女自己。”
“你?籌碼?”張xuān玩味地望著田可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