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宗:那太子怎麼辦?!
張易之:什麼怎麼辦?當然要繼續愛她!因為她的確值得去熱愛1……可你記住,我們一旦屬於了一個女人,就等於把自己的命運沉浮交給了別人的運氣……
11.太液池 白天 內景
此時的天氣猶如韋氏及她女兒安樂公主的心情,明豔開朗、有些久雨初晴後的輕浮放蕩。韋氏和女兒正泛舟於湖上。十幾年貧困乏味的流放生活令她們以某種復仇的心情無節制地享受這突現於眼前的富麗堂皇。船頭有一小型絲竹班子。演奏著舒緩輕薄的曲子。韋氏端坐於傘下,百感交集地凝視著這池漲滿自己兒時記憶的春水。安樂公主佇立船頭,身著浮豔的〃百羽服〃,正嬉笑著將一個荷包扔進水裡,船周圍遊動著幾個奴才,鸕鷀似的將丟掉的荷包叼回來。
安樂公主:(扔荷包)去呀,這回誰先叼回來,我賞緡錢五千……她興致勃勃地看著幾條精壯黝黑的身軀狗一樣遊向荷包。
安樂公主:……母親,您剛才說什麼?
韋氏:我說我小時候,就總和太平公主在這湖面上泛舟,也是在這裡第一次遇上了你父親……。
安樂公主:母親,您總是左一個太平公主,右一個太平公主,我們在房陵州受苦時,她在幹嗎?還不是同大家一樣,在這長安城裡醉生夢死……
這時對面緩緩駛來一條船,張易之當風而立,手中持蕭。仙樂飄飄。那被風扯起的龐大衣袖令他看上去像一片小舟揚起的鮮豔的帆。安樂公主毫不掩飾自己熱辣辣的眼神,怔怔地望著飄然而至的張易之,甚至連韋氏都不覺微微側目……
兩船相遇,張易之微笑地彎了彎腰,算是行禮。蕭聲依舊,風一樣飄走。安樂公主回頭,眼神再也離不開遠去的張易之。船首奴才們依然舉著荷包,眼巴巴地仰望著失魂落魄的安樂公主。韋氏眯起眼,盯著女兒的一臉痴態。
安樂公主:他是誰?
韋氏:……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張易之!
安樂公主:張易之〃、…果真俊朗、飄逸,怪不得太人都把他掛在嘴邊兒……母親,您說他剛才在看誰?
韋氏:當然是看你!……(有些傷感)看我做什麼,人老色衰,再也不比從前了……
安樂公主:母親,我喜歡他!
13.秘密幽會處 夜晚 內景
張易之側臥在一張大梳妝檯上,身體正好擋住了身後的鏡子,眼中依然是已經成了慣性的柔情蜜意,痴痴地望著一個女人。從背後看那女人顯然剛剛穿好衣服,頭髮還略顯凌亂。床上的凌亂似乎在暗示著尚未冷卻的激|情雲雨。
女人:別這麼看著我,我已經老了……
張易之:您的魅力恰恰在於您眼角那幾縷清淡的皺紋,以及……(張易之伸出手,輕柔地觸控她的面頰)貶居塞北的失意在您眉宇間佈下的隱隱怨意。您很美,因為您沒有宮中盛行的優越神色,所以就更美,更獨特……
女人:……易之,你,真的喜歡我?沒有騙我?
張易之:如果不喜歡您,我就不會捨棄聖上的寵幸跑到這裡同您幽會。而如果我騙您,您以為我會從您身上得到什麼呢?
女人:……是啊!我還有什麼好騙的!……我只希望,你在太平那兒不會說同樣的話!
張易之:我當然要說同樣的話,因為她的確可愛!她與您同樣的美,只是屬於不同的型別!……我從不說謊,怎麼,您吃醋了?
女人:……易之,去把我的紗巾拿來。
張易之閃開身,韋氏的面孔在鏡中浮現出來。張易之繞到她身後,替她戴好紗巾,兩人在鏡中對視。
韋氏:(傷感)易之,謝謝你!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你就是我今天的全部意義,至於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