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突然一震,目光緊緊地盯著車廂盡頭的女子,那人不是美月又是誰。她身邊的人正是本鄉未緒。本鄉未緒在本鄉家落敗之後卻是沒了訊息,沒想到,竟然還是賴在美月身邊……要不要除掉她呢?」
「正想著,嘉月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不欲讓美月注意到自己,他匆匆接通手機,轉身便隨著下車的人流出了站臺,是妻子打來的電話,讓他回家時順便去超市買兩盒新鮮牛奶,還有孩子們要吃的葡萄。嘉月統統應下,掛了電話,想再擠上車,卻無奈地只能看著車門徐徐關上,列車啟動了。他的目光忽然對上一個清涼的眸子,那人衝他一笑,又拉拉自己身邊的人,她也看過來,眼淚卻掉了下來……」
「嘉月的目光追著遠去的列車,剛剛,確實是美月沒錯,她對自己笑了,但是,她讓本鄉未緒看他又是為何?還有本鄉未緒的眼淚……他站在新幹線的站臺,越想越是迷茫,但,他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結。他們木下家欠本鄉美月的,他還清了,可他也欠了本鄉未緒——若不是他的舉動,本鄉未緒也不至於失去一切。不過,人活在世上,總是還不清的吧。今日能看到她們,看到她們兩個生活的還好的樣子,他也就感到放心了。他做下的一切,到死的那天,自會有個評說。他覺得自己一身輕鬆,自父母死去那夜就背在身上的擔子,終於卸下了。」
「嘉月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邁開長腿,上了新到站的列車。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他已經三十歲了,還有了一個妻子和兩個孩子。美月和未緒的人生,他不應該再插手了。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妻子打來的,“夢希……”」
「“未緒,別哭了。”美月看著身邊的好友,無奈地嘆口氣,抱住了她,“你再哭,等會傔人就會以為我欺負你了!”」
「未緒閉上眼,半晌再睜開,眼淚已是收住了,她抬起頭,光潔的額頭上哪還有曾經張牙舞爪的疤痕:“我沒事,不過是突然想起姐姐了。”」
「是啊,不過是突然想起姐姐了……未緒在心底對自己說。過去了的就過去罷,有的事情,埋在心裡一輩子就好。」
「全書完」
看到這裡,京子長出一口氣,不知不覺,竟將厚厚近五百頁A5大小的《月朦朧》看完了,又掀開下一頁,是「寫在後面的話」,然而還未看呢,就聽見耳邊一個人的聲音,疑惑地抬頭,看見的不是敦賀蓮又是誰,只是他的笑臉怎麼這樣僵硬?
“最上小姐,”敦賀蓮的語氣裡是滿滿地慶幸,這個女孩,看起書來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繞是他再怎樣叫她也聽不見,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掀開自己剛拿到的《Dark moon》的劇本看了起來。現在她看完了一本書,他才終於找著機會和她搭上話,“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見見我們未來的導演大人?”
“我們……?”京子疑惑地抬起頭,看見敦賀蓮面前和她一樣的厚厚一摞書,笑了起來:“敦賀先生是要出演木下嘉月嗎?”時間過去的真快,她竟然忘了《SKIP?BEAT》裡還有這樣一茬。
“社剛剛打電話給我,他遇到了緒方導演,兩人一見如故,怎麼樣,要不要和他見一面?”敦賀蓮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問。
京子抬起頭,一歪腦袋:“敦賀先生,您身高多少?你這樣看著我,我壓力很大。”語畢也不待他回應,慢悠悠地收拾起桌上書本,將筆記本與筆收入手提包,捧著幾本書,站起來繞過課桌,盈盈走向敦賀蓮。
“既是敦賀先生的一番好意,我又怎麼好駁了您的面子?”京子坦然一笑,“請帶路吧!”
Act。16
“社。”敦賀蓮帶著京子來到二層的中央花壇,笑著和社打了個招呼,轉向旁邊面生的那位,開口:“莫非這位就是緒方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