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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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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扒扒頭髮,從床上坐起,看到鏡子中原本垂順的氣質長髮變作一團稻草,凌亂糾結,京子突然笑了——她想起了Harry。他在煩躁不安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抓亂他自己的頭髮,所以他的頭髮幾乎沒有整齊的一天,亂糟糟的日子倒是多得數不勝數。

臉色的笑容僵住了,京子木然地走向浴室,擰開花灑,任憑帶著被午後陽光曬後微溫的水流沖刷在自己身上。

閉上眼,她覺得從吸了水變得溼冷的衣服上,傳來刮心的痛。一點一點的,啃咬著她,撕裂著她。

Harry曾經是她的救世主,她認為她是為了他才活下來的。她將他視作神、視作信仰、視作救贖,卻沒有料到結局會是這樣。他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與動力,又再收走,轉身拋棄了她……

身上的衣服彷彿越來越重,將她壓得不能呼吸。

坐在浴缸旁邊,上方淋下的水柱打在她的腳上,慢慢地帶走她的溫度。

她覺得冷。

在這個六月的最後一週,從四肢百骸冷到了心底。

她即將被凍死,卻仍舊苟延殘喘,麻木地繼續行走在人生旅途。

她突然領會到,未緒是如何活著的了。

自本鄉操那徹底扭轉了她的人生的一個動作後,未緒就是這樣……

活著。而不是生活著。

美月的到來,其實,是一道暖流,雖然緩慢,卻真切的在一點一點的,解凍著她。

本鄉未緒,是為了本鄉美月,而活過來的。

Act。41

又再深層次地理解了未緒一點,京子反而不願意去實踐了——在她心底的傷剛剛沒這麼痛的時候,出演和她有相同遭遇的未緒,不啻為一種自我折磨,更是……生生要逼瘋她。

她突然想要嘲笑當初接手《Dark moon》劇本時的自己,那麼自信,以為自己絕對不會被未緒影響,能夠完美的演出這個角色。

現在,她還沒演到後期未緒發生思想轉變的部分,就已經被未緒被背叛後的心情,弄得快要失控了!

她想大聲嘶叫,而這種舉動最有可能導致的後果是換來明日報紙上一條《LME的新晉藝人京子,疑似壓力過大精神失常》——挑…逗藝人與讀者們纖細的神經正是娛樂報紙一向最愛做的事情。

為此,京子和緒方啟文打了招呼,回學校上課去了。

在劇組呆久了,雖然已經習慣了身為演員的高強度活動,精神上仍舊會不自覺繃著——哪怕明明那一日沒有自己的戲份,只要在一旁觀看學習就好。只要身為藝人,在公眾場合出現的時候務求狀態盡善盡美;而在只有藝人們的私下空間,更是恨不得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力應對——你永遠不知道出現在你身邊的人,會不會記錄下你此刻的醜態,他日轉手陷你於危境。

因此,在學校的時候,京子就有意識的放鬆了自己,只要禮儀規矩上不出大問題,其他無傷大雅的事情,就不用勉強自己戰戰兢兢了。

質量再好的橡皮筋,拉得太久,就算不斷,也會廢掉。

悠閒的校園生活在過了兩天後,午間休息時間剛過,京子就接到了布袋翔的電話:緒方啟文通知她準備今天下午拍和百瀨逸美那場散步的戲。

結束通話電話,京子收拾好書包,向班長做了個手勢,向學校大門走去。一走出校門,就看見布袋翔的車停在路邊,京子被墨鏡遮住大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布袋翔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閒裝,很新鮮。拉開車門坐進去,京子邊系安全帶邊笑著說:“翔,我發現,你這樣穿,真的好像逃課的大學新生。”

瞥她一眼,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