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除了兵,自然還是有很多行人的,這些行人沒有扭**的本事,只好驚慌地大喊大叫、你擠我撞、東躲西藏,哭喊聲一片——彷彿哭喊聲越大就越壯膽。
那青年可能也知道行人的扭**功不行,而官兵的箭又都是不長眼睛的,他雖然玩世不恭,卻也還是懂得上天有昊生之德,因此他身形一展,躍離了密集的人群,又掠過幾個商販的攤鋪,滾進一條小巷子裡。
官兵們追到巷子裡,卻不見了那青年。他們正東張西望,忽見小巷那頭一個老頭哼著小曲挑著一擔穢氣沖天的大糞走了過來。
“喂,老頭,看見一個高個子青年人沒有?”一名官軍掩住鼻子問道。
那老頭往巷子另一頭指了指:“往那邊是過去了一個跑得很快的年輕人。”
“快追,快追!”官後們吆喝著往巷子那邊趕去。
那老頭嘿嘿一笑,正要轉身,一個官兵忽然衝他大叫道:“他就是楊……”
話音未落,一團大糞已飛進了他嘴裡。
那些官兵還未回過神來,那兩桶大糞已兜頭蓋臉向他們潑去,黃糊糊的穢物將他們淋得如同糞坑裡撈起來的蛆!
等他們歪鼻扭嘴從大糞中鑽出來時,青年人裝扮的老頭早已不見了蹤影。
同一天,江南蘇州知府衙門。
知府胡仁翹著個二郎腿高坐在大堂上,背後懸一大匾,上書“名鏡高懸”四個金光大字。胡知府神氣地搖晃了一陣,將驚堂木一拍,叫聲:“將人犯押上堂來!”
兩旁的公差立刻吹鬍子瞪眼睛用刑杖拄著地面吆喝道:“威——武——”幾名帶刀捕快將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推搡了進來,押到堂前跪下。胡知府冷眼打量著他,只見這少年雖然面黃肌瘦,但身上卻有一股天生的倔強和桀驁不馴,眼裡更是殺氣騰騰,一副舔血拼命的樣子,典型的小蠱惑仔、打架兇徒!
那胡知府嚇了一大跳,這少年好大的暴戾之氣!幸好落在了本官手裡,若讓他繼續呆在外邊還不定要幹出什麼沸反盈天之事。當下他把驚堂木一拍道:“好倔強的小子!你可知你是為什麼進來的?”
那少年以一副蔑視的神情看著他道:“老子喝多了一點酒在城南破土地廟神龕上睡午覺,這幾個神經病捕快硬說大爺是強賊,不容大爺分說就將大爺用鐵鏈鎖了來,還問大爺是為什麼進來的,真是好笑!”
“嘟!你不敬神佛、竟敢在土地爺神龕上睡覺這已是其罪之一!其罪之二,好好的良民怎麼會跑到土地爺神龕上去睡覺?這不是強賊是什麼?”
“你大爺我在土地爺神龕上睡一覺就成了強賊了,這是什麼混帳邏輯?”
“好橫的小子!大刑伺候,給我打下他的氣焰!”胡知府從籤筒裡抽出一支令籤正要擲下去,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附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那胡知府一楞,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收回了令籤,皮笑肉不笑道:“小英雄,你可叫單鐵勇?你爸爸是隋朝好漢單雄信?”
“是又怎樣?”單鐵勇倔強地一仰頭道。
“不怎麼樣、不怎麼樣,”胡知府這時已是滿臉堆笑,“本官不知小英雄駕到,實在是有失遠迎。來呀,把小英雄送入後堂,好酒好菜招待,另選美人伺候!”
眾捕快答應一聲,將單鐵勇拉入了後堂。
胡知府臉上樂開了蓮花,和師爺相視一笑:“哈哈,想不到上天讓我逮到了這個‘寶貝’,何愁沒有升官財的機會?我問你,這小子真的就是殺害宇文大人的那個朝廷欽犯單鐵勇?”師爺道:“絕對不會錯!這小子可值五萬兩大銀啊!”胡知府眉開眼笑之餘又略有惆悵:“可惜逮不到那楊賢傑,那可是十萬兩啊!”
師爺道:“大人勿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