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平素看起來像個小人,可這一刻瞧來也算是一個漢子。”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事情,胖墩和麻桿無法改變,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之後,他們看到的便是掉落在地上哪一條帶血的胳膊和踉蹌著後退的鼠須。鼠須並沒有慘叫,這讓他們將鼠須看高了一線。
只是,看高歸看高,眼下的局面對他們來說只是比最壞稍微好了那麼一絲罷了。鼠須沒有死,可在戰力的計算之下卻是得將他排除了。畢竟,鼠須也只是一個正常人,他慣用的是右手,從來也不曾修行過什麼左手劍法之流。是以在他右臂被人斷掉之後,他便無力再戰了。
“四去其二,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難兄難弟了。怎麼辦?”胖墩和麻桿對視了一眼,無言的交流了一番,俱是不約而同的後撤了一步,背靠背的貼在一起謹慎異常的關注著四周的情況,一邊看,一邊移動,以兩人的背心為圓圈滴溜溜的轉動起來。
這是他們兩人的防禦圈,他們現在所想的也就是如何在李靜軒那出神入化猶如鬼魅一般的攻擊面前保護自己而已,至於旁的他們兩個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慘白著臉退到一方的鼠須,他們也只能讓他自己負責自己。雖然這麼做無疑是放棄了鼠須,將其推向絕境,但他們現在別無選擇。在生存都遭遇巨大危機的情況下,作為混亂之地的傳統組織,他們確實發揮了混亂之地流寇的傳統——只顧自己,不顧他人了。
“哈,你們的選擇還真不出我的預料啊。”李靜軒的笑聲在他們左邊不遠的地方響起。他們聞言頓時緊張的撇頭往那邊看去,但濛濛的夜色之下那裡卻是什麼也沒有。
“不要裝神弄鬼了,你給我滾出來。”心中的慌張,讓他的心在半空中懸著,空嘮嘮的始終沒有落下個實地,這種極度不妙的感覺讓他煩躁不堪,可在現實的面前卻又毫無辦法,最終只能如此高聲的嬌小,試圖透過這樣的手段來提起一絲所謂的勇氣。雖然這樣的勇氣也浮虛得緊,可眼下他所度過的每一個呼吸卻都需要這樣的勇氣來支撐。
“呵呵,你們心慌了!”李靜軒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卻是出現在麻桿的正前方偏右一些的地方。
在探知了聲音的出處之後,他們齊刷刷的又把頭往那邊扭去,可他們依然沒有看到任何蛛絲馬跡。
“嘿嘿,他在玩你們呢。”這一次開口的是被他們放棄的鼠須。重傷的鼠須慘白著臉虛弱得提起了聲音。他的聲音變得更加難聽了,胖墩和麻桿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憤懣。
他確實應該憤懣的,儘管胖墩和麻桿的所作所為在混亂之地的任何一個組織當中都是可以被理解的,但這樣的手段放在別人身上是一回事,落在自己身上卻又是另一回事。
所謂的雙重標準,在每個人心裡都會或多或少的存了那麼一絲,而這樣的內外有別,在混亂之地的人們身上卻是更加鮮明的存在。
“你給我閉嘴……”胖墩和麻桿異口同聲的吼道。
李靜軒飄忽不定的聲音本就讓胖墩和麻桿煩躁不已了,此時被自己放棄的鼠須又如此說,這著實讓兩人窩火。放棄鼠須的事情,在鼠須看來是不可接受的,可在胖墩和麻桿眼中卻是再正確也不過的事情。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既然正確,那他們自然不願意被鼠須所嘲諷,因此他們理所當然的吼了這麼一句,以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只是,發洩是需要精神,需要注意力的。胖墩和麻桿的這一吼,很自然的出現了瞬間的失神。“這是一個機會!”李靜軒唸叨著,於瞬息之間捕捉到了這一點。
“刷!”李靜軒手中的劍輕盈的抬起,持劍手腕微微一抖,修長的劍身頓時發出一陣嗡嗡的顛鳴。這是劍的吼聲,也是它的興奮。這一刻,它似乎飢渴難耐了。隨著劍鳴聲亮起,李靜軒手中的長劍越發顯得皓白銀亮,隱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