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無聲地嘆口氣,“梁先生,謝澍你,我接受你的好意。”
有個看護在家陪奶奶,她其實比較放心,這是實際面。
她再也不可能找到比目前待遇更好的工作,而梁喆繹看起來也真的不像是同情她,也許她確實工作績效超高,讓他少不了她吧。
他總算鬆口氣,笑道:“很好,以後你就能專心替我工作了。”
“梁先生……”你其實是個好人,雖然花心些……姜舒涵說不出想說的話。
“嗯?”
“沒其他事的話,我出去忙了。”半晌後,她說。
“姜舒涵……”他面露猶豫,一會才說:“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私底下有什麼閒難,可以來找我。”
聽完,她呆了呆。
回過神後,她輕輕點頭,沒多說什麼,走出他的辦公室。
第4章(1)
他們算是朋友了嗎?
陽光毒辣,都已經入秋,午後的溫度仍高得嚇人。
姜舒涵跟著梁喆繹站在太陽底下,心裡轉過那個問題——
他們,算是朋友了吧?
就某種程度而言,他們是朋友,至少,梁喆繹說了,如果不是朋友,他不會讓她跟來陪他看“孩子”。
眼前,一幢斜瓦建築,被長方形繡石砌成的矮圍牆圈住,超過兩百坪的花園,右邊種下整片紅、白、黃、粉、橘……各色波斯菊,迎風搖曳開得正盛,右邊沿圍牆砌成的長條小花臺則種滿三色菫。
一年九個月過去,這幢主建築物有百坪大的斜瓦屋頂別墅,是“黑衣男”請梁喆繹為王湘菱設計、建造的。
梁喆繹化三個月設計,一年半趕工建造完成,今天算是新屋落成,下星期就能讓業主“黑衣男”完成點交手續。
梁喆繹對她說過,他設計的每幢建築物就像是他的孩子,有他的心血在其中。
他習慣在建築物完工那日,到現場見見“孩子”。
以前他總是一個人見他的“孩子”,但在他說希望她能將他當成朋友後的某日下F午,約莫是四、五個月前,他突然邀她一塊去看“孩子”。
這幾個月來她陪他看了六幢屋子,全是私人請託他設計建造的,眼前這是第七幢。
她思緒正亂著,梁喆繹開口了。
“西方人說Lucky Seven,七是個幸運數字。這是你陪我看的第七個孩子,我希望……”他領著她進入花園,站在三色堇的花臺前說話,他說到一半突然抬頭對上她的眼睛,不說了。
姜舒涵被他看得心慌,但只能默默挨著他的視線,等待他沒說完的話。
“你說,我的希望能不能實現呢?”梁喆繹淺笑。
“你的希望是什麼?”
梁喆繹輕笑出聲,不答話。
他思緒飄遠了,想起她剛進事務所時頂著清純的娃娃頭,一年九個月過去,她蓄起長髮,原本齊眉的劉海已經不見。
陽光烈,汗珠滑過她的臉,紮在後頭的馬尾扎不緊鬢間幾繒較短的發,髮絲沾黏在她頰邊,他忽然想起她在育幼院樹下讀故事的午後。
梁喆繹轉身,朝屋子走。
踏上進屋的兩個階梯,他開啟暗金鍛鐵屋門,新屋裡灰濛濛的塵埃在充足的光線下飄舞,他開口,“這屋子,是我設計的好孩子。好孩子該配一對幸福的好主人,只有屋子的主人們幸福了,孩子才能被用心對待照護。我希望,安先生跟你的好朋友方安淇幸福過完這輩子。你說我的希望能實現嗎?”
屋子四面採光充足,梁喆繹站在空曠的客廳,朝靠近大門的姜舒涵問。
姜舒涵聽他緩慢的語句,像春天水流的小溪潺潺地流動,舞在光線下的粉塵,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