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松再次和布洛妮婭來到隔離區時,發現布洛妮婭的父親和艾麗婭也在。
兩人面前躺著一個黑人小女孩。
小女孩之前傅松也見過,他記得對方一直處於高熱狀態。
現在這種高熱不見了,小女孩安靜的躺在艾麗婭懷裡,身上臉上不停地出汗。
淚水很快打溼艾麗婭的臉頰,布洛妮婭的父親則默默蹲在旁邊,一臉哀傷。
這是惡性瘧晚期的徵兆。
布洛妮婭立刻衝到艾麗婭面前,驚慌失措道:“快,快給她喂奎寧,快點!”
艾麗婭絕望的搖搖頭:“已經吃過三片了,沒辦法再吃了。
她吃第三片的時候,把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布洛妮婭瞬間沉默。
作為抗瘧特效藥,除了瘧原蟲自身的抗性,奎寧還有強烈的副作用。
劑量稍大,就會出現頭暈、耳鳴、嘔吐,間歇性耳聾,甚至死亡。
就在布洛妮婭呆愣失神的功夫,傅松走過來:“先彆著急,試試我的藥看看有沒有效果。”
彷彿黑暗中突然出現的救命稻草,布洛妮婭一把奪過傅松的玻璃杯。
但下一刻,她又呆住了:“這藥要怎麼使用?”
傅松:“很簡單,口服即可。”
說完,拿出一個針管,抽出兩毫升,對小女孩道:“乖,張嘴。”
小女孩顯然對黃面板的傅松有點害怕,下意識向後縮了縮。
布洛妮婭在一邊勸道:“麗莎,別害怕,這位大哥哥是咱們的朋友。”
小女孩麗莎這才微微張開嘴巴。
傅松將所有藥噴入小女孩嘴中,又為了她一些清水。
服藥之後,小女孩繼續依偎在母親懷裡,神色依舊可憐而無助。
見對方一家均哀傷無比的樣子,傅松有點不忍直視這種氛圍。
搖搖頭,他徑直走進草房子,裡面的人還是那副要麼冷,要麼熱,要麼少氣無力的樣子。
傅松走過去,一人嘴裡噴一點藥。
當然,因為定量不夠精準,傅松都是看心情噴。
女人多噴點,男人就省著點用。
等他從裡面轉一圈出來,發現布洛妮婭正用極其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愣住:“你這是幹什麼?”
旁邊,艾麗婭忽然抱住傅松大腿:“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西蒙的表情最誇張:“老師,你太厲害了,從現在開始,我要跟著你學中醫,必須要學。”
傅松:“?”
廢了好大功夫,他才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傅松進入草房子給其他人治療時,躺在艾麗婭懷中的麗莎汗水竟慢慢止住了。
流汗,特別是不間斷流汗,對患有瘧疾的孩童來說,基本預示著死亡。
這也是之前所有人表情無比哀傷的緣故。
而麗莎的突然停汗,預示著事情有了轉機。
果不其然,僅僅兩分鐘,小姑娘就慢慢恢復了力氣,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在母親的懷抱下,很快她就睡著了。
正常情況下,麗莎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現在病情突然轉折,原因不言而喻。
傅松哈哈笑道:“我配的藥本來就是治瘧疾的,現在有效果不是很正常嗎?”
說完將玻璃杯遞給布洛妮婭:“挪,一日三次,一次兩毫升。
當然這點藥也就夠一個人的,如果你想救其他人……”
說著一指西蒙:“我配藥時他全程都在,直接找他即可。”
然後果斷扭頭離開。
這裡是隔離區,附近的蚊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