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內侍又將屏風抬得近些。
曦澤仔細瞧了瞧,原來屏風上不僅繡了朝日和金龍,還繡了五彩斑斕的祥雲,就在這時,謝娉婷用手用力一推屏風的內側,屏風便隨之旋轉起來,這屏風上的金龍便彷彿正在天空中舞動,爭雲逐日,活靈活現,似乎即刻就要飛出屏風來到眾人面前,曦澤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顯然是驚呆了,他對著底下的謝娉婷問道:&ldo;愛妃,這屏風是你繡的?&rdo;
謝娉婷綻開明媚的笑靨,答道:&ldo;回皇上的話,正是臣妾繡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臣妾親自繡的,這是雙面繡龍騰朝日屏風,希望皇上喜歡!&rdo;
&ldo;喜歡,喜歡,非常喜歡!&rdo;曦澤大笑著回應,&ldo;愛妃,你繡了多久?&rdo;
&ldo;半年!&rdo;
曦澤再次驚呆,他嚥了咽口水道:&ldo;來人,將這臺屏風搬到朕的承光殿去,將原來的屏風換掉!&rdo;
底下的謝娉婷一聽這話,歡喜得直接跪倒在地,對著曦澤就是一個響頭:&ldo;謝皇上!&rdo;
曦澤透過宮燈望去,只覺這謝氏實在是柔美動人,撥動心絃,於是道:&ldo;傳朕旨意,晉謝氏為婉儀,賜號&l;柔&r;!&rdo;
竟一舉連晉三級!謝娉婷聞言再次俯身叩拜:&ldo;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她翹起嘴角,環顧四周面色不鬱的眾妃嬪,萬分得意。
最後登場的是沐雪涵,她走出席間向曦澤拱手道:&ldo;皇上,臣妾願向皇上獻舞,還請皇上笑納!&rdo;
曦澤望向沐雪涵,彷彿有些憐惜:&ldo;昭儀也要獻舞?天寒地凍的,昭儀可不要凍壞了!&rdo;
沐雪涵莞爾:&ldo;皇上放心,像路嬪和璇嬪那樣柔若無骨的舞蹈臣妾可舞不來,臣妾只會執槍起舞,臣妾聽聞昔年皇上大敗蕭國歸來的慶功宴上,靜妃娘娘曾經以一曲《無衣》博得滿堂喝彩,不知今夜能否有幸請靜妃娘娘再奏一曲《無衣》?&rdo;
曦澤聞言,轉頭望向沈綠衣,今夜她依然絕美如昔,目光交匯間,她婉轉一笑,含著淺淺的不安與淡淡的期待,謙虛道:&ldo;早就聽聞昭儀在滄州有著巾幗不讓鬚眉之風,今日能一睹昭儀昔年滄州風采,也算是不負此曲了!&rdo;
她應該是孔雀,此刻美艷仍在,光華卻褪盡,黯然失色的孔雀,便不過是普通的鳥雀。
那道抹不去的傷痕仍然橫在彼此之間,沒有完全淡去,算算日子,他彷彿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沈綠衣了,曦澤忽然收起笑顏,有些落寞的移開視線,朝沐雪涵點了點頭。
很快沈綠衣緩緩奏起《無衣》,換了一身鎧甲的沐雪涵在丹墀之下奮力舞動銀槍,剛勁而有力。
曦澤靜靜聽著這曲《無衣》,往昔給予沈綠衣的那些疼愛不斷在面前上演,曦澤再也無心去看底下沐雪涵賣力的表演,心頭很不是滋味!這個一直被自己當成妹妹一樣呵護疼愛的人兒,如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什麼將彼此之間的情分沾染上罪惡?沈綠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以至於要讓他夾在雲傾與她之間如此為難?難道貪婪終將會使人的性子模糊變質得如此不堪嗎?
《無衣》奏畢,曦澤淡淡贊道:&ldo;兩位愛妃都不錯,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言明,朕絕不吝嗇!&rdo;
沈綠衣有些忐忑,試探著說道:&ldo;真的嗎?那把你收藏的所有關於竹子的名畫都賞給我,可好?&rdo;
曦澤想也不想,立刻道:&ldo;好,都賞給你!&rdo;
他真的對自己有求必應,而且還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