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的言語向來冰冰涼涼的,其實曦澤早已習慣,然而作為一個父親,孩子病成這樣,實在心痛難忍,就彷彿以刀鋸割心。
曦澤神光凝滯,一時默然無語。
跪在地上的頤貴嬪忽然跪直了身子,流著眼淚悽厲的嘶吼起來:&ldo;皇上,臣妾今日是喝了魏御醫送來的藥才早產的,若不是早產,孩子必然健康平安,又怎麼會淪落至此,求皇上給臣妾母子做主!&rdo;
恨,在劇烈的燃燒,曦澤知道,頤貴嬪的怨恨全部集中在魏子修的身上,那種恨他感同身受,彷彿挖骨噬心,密密麻麻的痛苦上泛,曦澤無比失望的望向底下跪著的魏子修,沉聲問道:&ldo;魏御醫,你明知道頤貴嬪現在懷孕才八個月,為什麼要給她服催產藥?&rdo;
跪了這麼久,魏子修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彷徨與害怕,精神也不再恍恍惚惚,他依舊微微低著頭,回答道:&ldo;回皇上的話,微臣有罪,微臣弄錯了藥,致使頤貴嬪早產,這罪責微臣願一力承擔,請皇上降罪!&rdo;
&ldo;你弄錯了藥!&rdo;曦澤微微蹙眉問道,&ldo;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你到御醫院任職已經有兩年了吧,應該最是熟悉御醫院裡的藥,怎麼可能弄錯了?你到底有何隱情,現在就說出來,不得隱瞞!&rdo;
曦澤話音一落,傅凝嫣就趕忙不陰不陽的差了進來:&ldo;皇上聖明,這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弄錯了藥,可是有人指使?&rdo;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雲傾,雲傾彷彿如芒在背,不過勉強鎮定著,只是望著曦澤,等待著他的反應。
曦澤眉頭越蹙越深,望著魏子修冷冷問道:&ldo;魏子修,眾人都在這,你不可隱瞞,到底有沒有人指使你?&rdo;
魏子修堅定的答道:&ldo;沒有,一切都是微臣的疏忽,微臣願意領罪,請皇上降罪!&rdo;
眾妃聞言都竊竊私語,傅凝嫣膽大,幽幽說道:&ldo;皇上,這魏御醫是誰的人,這不是一目瞭然嗎?&rdo;
她的話音一落,肖貴人便出聲道:&ldo;這合宮都知道,魏御醫是皇貴妃的人,難道這件事是皇貴妃指使的?&rdo;
此言一出,眾妃紛紛附和。
曦澤聽得煩躁,打斷道:&ldo;夠了,你們都閉嘴!&rdo;
眾妃聞言,這才止住。
曦澤微微提起神來,似乎有些緊張,他深邃的目光轉向雲傾,雲傾坦然迎上,唇畔彎出美麗的弧度。
他終是問道:&ldo;皇貴妃,今日之事,是否與你有關?&rdo;
雲傾笑的更加婉轉,這顆心,早已習慣了帝王的猜疑,這一刻,她彷彿已經不再在意,風輕雲淡道:&ldo;魏御醫是臣妾的人不錯,但是臣妾請他來照顧頤貴嬪生產,是希望他助頤貴嬪平安生下這胎,從來沒有給他下過早產的指令,這一刻,臣妾也很疑惑,魏御醫為什麼要違背臣妾的旨意,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臣妾身邊的人又被人收買了嗎?&rdo;
祈夜聞言冷笑出聲。
曦澤望向祈夜,似是探尋,就在這時,傅凝嫣突然又插進來道:&ldo;收買?皇貴妃,你想推脫給誰?&rdo;
雲傾冰冷的目光狠狠掃向傅凝嫣,剎那間,彷彿殺意凜然。
曦澤將一切盡收眼底,冷冷說道:&ldo;你不必多說其他,朕只問你,是否與今日之事有關?&rdo;
雲傾聞言,怒火大漲,幾欲發作,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魏子修猛然抬起頭來望向曦澤,大聲道:&ldo;皇上明鑑,這件事情都是微臣的疏忽,與皇貴妃沒有一點關係!沒有任何人指使微臣,都是微臣一個人的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