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吩咐律師明天去報案,你的行為屬於『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依照法律起碼判個三年以上,我倒要看看姑父會不會救你。」
喬南德被這道晴空霹靂劈成碎片,毛骨悚然搶上來求告:「寧總,您行行好,我馬上想辦法把錢還給公司,您饒我一次吧!」
他已屈膝投降,照帥寧的腹黑,本可用反間計脅迫他為自己賣命,但是喬南德讓她遭受了罕有的敗績,帶給她莫大的恥辱,實在容不下這反反覆覆的小人,冷笑道:「我最討厭你這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孃的混蛋。你不是投靠了姑父嗎?快去找他求救吧,現在還有時間!」
她轉身欲走,喬南德突然從身後勒住她的脖子,危急時刻,自保的應激反應讓他產生歹念,短視地認為消滅威脅就能獲救。
帥寧用高跟鞋跟狠踩他的腳背,雙手向後猛摳他的眼球。
喬南德中招慘叫,被迫放棄攻擊,緊接著被一米高的大花瓶砸中頭部,撲向大理石茶几,額頭撞在茶几角上,魂魄暫時離體。
聽到異響,陳傑等守在門外的保鏢闖入檢視。
帥寧抖抖衣裙,厭惡地指著地上的撲街仔說:「這人想襲擊我,被我拿花瓶砸了一下,自己撞茶几上暈過去了。經過屋裡的監控都拍下來了,馬上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她正當防衛的證據很充分,警察來做完筆錄,送嫌犯就醫,再押回派出所調查審問。
帥寧急著撈崔明智出來,他被以刑事案羈押,不能保釋。用人之際她首先想到盧平,為勾搭這小縣令,她投入了不少心力,相信此刻能取得一點回報。
忍到早上9點半,她撥通盧平手機,沿用舊招數向他訴苦求助。
「盧書記,崔助理真是不小心的,也不知誰看他不順眼,硬說他故意縱火,人已經被扣一夜了,至今音訊全無,你能不能想辦法救救他。」
盧平回說他正乘車前往基層視察,晚上才能回來,到時約她出來詳談。
莫非想讓姐以身相報?那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果然男人只要開了齋就沒有趕不上趟的,今晚好好逗逗他,看他猴急嘴饞時是什麼德性。
帥寧自認奸計得逞,乘車去東興市的高階醫美中心做了全套的基礎護理,從手指甲修飾到頭髮絲。
她不認同「女為悅己者容」的落後觀念,出於征服目的美化自己。美麗、柔弱、乖巧、順從這些女性的弱點到她手裡都能化作武器,協助她徵戰沙場。
晚8點,盧平來電約她在鵲州校場路的街心花園見面。
這裡是縣城最老舊的街區,附近也沒有可遊玩的處所,離縣委宿舍和她居住的酒店都比較遠,做為約會地點很奇怪。
到場時那男人正站在路燈下,低頭打量腳邊的影子,似在沉思,那狀態有些死板,沒有與情人幽會的雀躍。
她疑竇加劇,歡笑著快步上前。
「盧書記,你剛回來嗎?」
盧平抬頭相迎,她覺得他笑得很客套,且並非錯覺。
「我們先找地方喝點東西吧。」
「坐了一天的車,關節都僵了,你能陪我散會兒步嗎?」
「當然,你想去哪兒?」
「就順著這條街走一走吧。」
盧平引領她走向對面的菜市口街,道路兩旁全是低矮破舊的居民樓,看造型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修建的工廠宿舍,樓群間雜七雜八的電線電纜似鐵索飛渡,混雜長長短短的晾衣杆晾衣繩,上面飄著萬國旗,鹹菜乾。
髒汙破敗的外牆用各種牛皮鮮廣告充當創可貼,牆角和門洞裡散發著潮濕陰森的惡臭。
臨街的窗戶都裝著樣式各異的防盜欄,欄杆空隙裡滲出陳舊的燈光和亂七八糟的盆栽、舊鞋、拖把等雜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