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葉茹薇的僵化思維來源於男權社會的思想控制,趁便開導:
「現在也有很多精明狡猾的男人大力提倡女性獨立,看到女人從男人那裡佔了一丁點好處就氣得跳腳,罵女人拜金、婊、子,這些人一部分是屌、絲,為的是逃避男人在婚戀中的責任,要女性自負盈虧甚至倒貼。另一部分是有錢男人,他們怕被女人竊取利益,想把女人關在道德牢籠裡好任他們擺布。反過來又大肆吹捧一些不佔男人便宜,全靠自身苦幹的女人,給她們戴高帽子,把她們樹立成女性楷模。於是頭腦簡單的女人為享受男人吹捧就處處標榜獨立,花男人一分錢都覺得可恥,明明有捷徑卻非要打落牙齒合血吞,其實都中了男人的奸計。你想想中國封建社會持續幾千年,男人在駕馭女人方面的經驗甚至高於他們的生存經驗,沒有清醒的認識和明確的觀念根本鬥不過他們。」
她覺得自己說得夠明白了,見葉茹薇微笑不語,心想她是個矜持靦腆的人,大概不好意思直接答應,便替她做主:「你不反對我就去跟周生回話了,改天安排你們正式見面,聊聊各自的想法。」
葉茹薇欠一欠身,誠懇道:「對不起寧總,我剛剛誤會您了,很感謝您對我的幫助,可是很抱歉,這份好意我不能接受。」
帥寧知道部分窮人個性清高,尤其是她這種一路打拼到白領階層的自視更高,往往不信社會的邪,眼看剛才的口舌全部白費,不禁煩躁提醒:「你真以為憑你自己能找著好物件?」
葉茹薇搖頭:「我知道自己很難找到優質的結婚物件,也不打算將就,未來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內都可能結不了婚。」
「意思是準備長期打單身?那太浪費了,你人才又不差,幹嘛不合理利用?」
富人最不願資本閒置,錢存在銀行都不划算,一定要用於投資。況且存款還有微薄的利息,女人的青春美貌只會持續貶值,不抓緊時間利用過期就作廢了。
成長經歷決定個人三觀,葉茹薇無意跟人比道德情操,從自身立場闡明觀點。
「寧總,我努力工作是想讓自己和家人過得更好,這個好不僅是物質條件的改善,就我個人來說心靈自由最重要。出賣感情,強迫自己去侍奉有婦之夫,會對我的心理造成壓迫,還不如自己勤勤懇懇上班,雖然苦點,但心情是輕鬆愉快的。」
帥寧也是不願屈從的人,能接受這個理由,可始終覺得不划算。
「靠你那點工資能過什麼好日子?頂多勉強解決溫飽吧。」
葉茹薇保持友善笑意:「富裕的級別有很多種,我和我的家人一直認為豐衣足食就很好了。」
「你那麼疼你兩個弟弟,就不為他們的將來打算?」
「我有為他們打算,求學期間會全力提供支援。等他們能夠獨立就會放手,不然會讓他們養成依賴。弟弟們很敬愛我,如果知道我給人當二奶,也會傷心的。」
「你憑什麼肯定?現在小一輩更現實,沒準會偷著樂呢。」
「要是他們真這樣,那就是在糟蹋我過去的苦心,我不會再認這種沒良心的弟弟。」
「你父母也是這種態度?」
「是,我爸媽都是老實人,他們也主張靠自己的雙手勞動致富。」
一家子都是真白蓮呀,蓮花鄉那鬼地方能出這樣的人也沒糟蹋這地名。
帥寧生在逐利階層,見慣蠅營狗苟,雖趨之若鶩,卻仍對真正美好的事物持欣賞態度,不僅不怪罪葉茹薇,還額外高看她一眼,決定今後給她更多扶持。
當晚臨睡前她回想此事,越發稀奇,在如今這個拜金享樂主義泛濫的社會,「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已成了故紙堆裡的空話,成功學、厚黑學大行其道,財富成為衡量成就的唯一標準,卻原來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