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她繼續犟嘴,帥冠宇衝過來揮手大吼:「你只會找客觀原因,從來不檢討主觀失誤。世界上高智商的人太多,很多時候你的計策能實現,只是因為恰好鑽進了對手的思維盲區,成功因素裡絕大部分是僥倖。想要幹事業,就給我牢牢記住這一點!」
他表情比方才猙獰多了,可帥寧聽罷欣然而笑,喜道:「爸爸,這是您第一次認真教我經商要訣,是支援我幹事業了?」
她的期盼也讓帥冠宇的憤怒降溫,含怨凝望這唯一的繼承人,矛盾好似五匹馬正對他實施車裂,半晌方低沉嘆息:「集團發展到今天的規模,已經不需要猛打猛衝的闖將,你真想幹事業,必須學會如何守業。先改改浮躁的性子吧,或者找個人來輔佐你,但崔明智絕對不行。」
帥寧笑道:「他當然不行,只能打打下手。爸爸,您不會也聽信了那些謠言吧?」
她極力袒護男助理,怎不被捕風捉影的人質疑?
帥冠宇這些天已聽到若干版本的傳聞,女兒養面首他管不著,但養出了真愛,今後要領著登堂入室那可不能答應。
「你和他真沒什麼?」
「爸爸,您跟他一塊兒撒過尿,那人體質有多差您都親眼瞧見了,長相也頂多算路人水準,學識見識更加拿不出手,您覺得我會看上他哪點?」
「……那你幹嘛拼命護著他?」
「因為他對我忠心啊,爸爸,這年頭拿錢就能找到人才,但再多錢都不一定換來手下人的忠誠。崔助理是我經過再三檢驗的,對我忠心耿耿,辦事也挺得力,我剛進公司,還沒形成自己的勢力,這樣的忠臣能不盡力去保嗎?」
這麼解釋帥冠宇便理解了崔明智對她的重要性,計較片刻說:「他違反了公司規定,你徇私難以服眾,要留住他得當眾嚴懲。」
見他妥協了,帥寧歡喜:「我都想好了,對外宣佈罰款50萬,停薪留職半年,理由是花果嶺和西城領地專案正進行到關鍵階段,他熟悉相關事務,離職會對專案造成不利影響,賴半年風頭自然就過去了。」
見到主公,崔明智悲喜交加,活像牧羊十九年後歸漢的蘇武,未語淚先流。
帥寧正煩著,沒心情陪他感慨,白眼道:「我知道你在裡面受苦了,回頭髮你10萬慰勞金,公司罰款我也替你交了,往後半年你的薪水從我帳戶裡支取,不會讓你受損失的。」
崔明智忙擦乾眼淚,委屈道:「寧總,我是高興,您不知道,那會兒我真以為自己要死在裡邊了。」
「有人對你刑訊逼供?」
「那倒沒有,但他們總在夜裡提審我,用100瓦的燈泡射著我。我連著三晚上沒睡,人都快崩潰了。」
「嗯,即使這樣也沒出賣我,好樣的。」
老闆輕描淡寫的誇獎賽過十枚軍功章,崔明智病痛全消,甘願再去蹲幾天大牢,見她的茶杯乾了,忙去蓄水。
帥寧在辦公室向來只喝咖啡和礦泉水,此刻杯子裡泡著六安瓜片,他不禁納悶:「寧總,您不是不愛喝綠茶嗎?」
帥寧懶洋洋瞄他一眼:「這幾天上火,喝這個去去燥。」
崔明智情知她經歷了許多惱人事,關問:「除了萬董那幫人,還有誰讓您不痛快了?董事長嗎?」
「都有。」
「您真是太不容易了,都怪我不小心,沒看出喬南德是內奸。」
「算了,這次我也有失誤,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崔明智覺得某些疑點還是很有必要提一提的,說:「我在裡面受審時,那些人態度都很怪,好像認定我受人指使,非逼著我承認。我懷疑萬董跟他們內部透過氣,您最近還是留心一下鵲州官場的動靜比較好。」
帥寧歪嘴諷笑:「不用懷疑,管事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