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的時間過去。荒天域內的生靈也逐漸適應了頭頂上時常掛在天幕上的黑色霧氣,以及在心裡時常浮現的那種揪心的不適。
一來,這半年多以來還真沒有發生過什麼厲害的災難。更不見什麼域外的強者闖進來胡作非為。一切都在似有似無的陰霾下正常的過著日子。
二來,不適應又能怎麼辦呢?
其實普通的生靈尚且還好。因為弱小,其實並不能真切的感受到來自天幕上掛著的那些黑色霧氣的兇險。越是強大的存在,越是對它膽戰心驚。
比如徐風陽,巴隆卡。再比如斷崖山裡的王碾師兄妹三人都是如此。這半年多以來,他們幾乎都沒有靜下心來修行過來。實在是那股兇險太過刺激,讓他們總有生死危機辦難以不顧。
而就如這些黑色的霧氣出現時那樣突兀,消失的時候也一樣沒有任何的預兆。就突然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荒天域內所有生靈心頭壓著的那一塊石頭也立馬不見了蹤影。
“這是危機解除了嗎?”
王碾三人在斷崖山內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頭頂天幕的變化。與外界的一知半解全靠猜測不一樣,他們總覺得天幕上的那些兇險未必就是“虛張聲勢”的東西,那種狂暴和危險的本能感應可做不了假。而師尊又在閉關。如此危險卻沒有示警,那隻能說明師尊有把握那些兇險不會進入荒天域之中。
為何如此有把握?用王碾的猜測就是:很可能就是師尊親自出馬在抵擋那些黑霧的侵蝕。
其實王碾的猜測已經與實情無異了。但卻不會曉得,那些黑霧的來處會是虛空的深層。更不會明白,之前的虛空遁行到如今天幕上的黑霧消散,換來的是荒天域在虛空世界裡的位置出現了極大的改變。
以前雖然也地處虛空偏遠地帶,但那時針對牧歌派的地盤來說的。只要不在牧歌派的核心位置,越往外面自然就會越接近於混沌派,也就越不太平,自然就顯得越發偏僻。而實際上放眼整個虛空世界的話,並不存在什麼“偏僻”或者“中心”這樣的說法。
虛空幾乎就是沒有邊界的。偏僻和中心本就是人為加上去的定義。
當然這個定義也只是在牧歌派的勢力範圍內適用,離開牧歌派的勢力範圍之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牧歌派的勢力範圍之外分為兩個大的部分。
其一自然就是屬於敵對與牧歌派的混沌派勢力範圍。其二就是既不屬於牧歌派也不屬於混沌派的虛空蠻荒之地,又稱為“未知域”。字面“未知地域”的意思。
未知地域,四個字就說明了其中最大的一個特點。那就是並不能像別的地方那樣,可以掌握一些大致的規律。比如說在虛空裡用大挪移四處移動。再比如說可以總結一些關於虛空裡的兇險或者規律等等。
但這些並不適用於“未知域”。或者說大部分不適用那裡。也是為何不論混沌派還是牧歌派都沒有去佔據那些地方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急不得。
只有一點一點的總結和刺探,弄明白了一片區域的虛空規律和暗藏的不同兇險之後,才會有擴張地盤的舉動。一直以來牧歌派和混沌派都是如此作為的。
不然,像大鴻天這樣的聯盟也不會有生存的空間。更沒有發展壯大的可能。
而這一次,張硯並沒有選擇進入“未知域”。也是因為“未知”二字。天知道連兩大派系都不會輕易踏足的區域還藏著多少不明不白的兇險?
相比起未知,張硯還是更傾向於已知的兇險。因為至少心裡明白自己面對的將會是什麼。而不是茫然失措的在一片漆黑裡摸索前行。
“呼這裡便是歸始宗所在的那片虛空區域?”
就在荒天域內生靈們歡欣的慶祝頭頂天幕上的黑霧消失的時候,張硯的“視角”裡,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