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酒基本上都甜絲絲的,類似張硯在地球上喝過的酒味飲料。可是並不意味著每一種果子酒都不上頭。一些甜絲絲的果子酒同樣有著很強的勁道。
張硯一口酒下肚尚不覺得,可三兩口之後便感受到了自己渣渣酒量的戰鬥力瞬間告竭。
“果然在這兒等著我。”心裡暗道一句,接著念頭一動,體內靈氣引動經脈然後浸入肉身,如一張遍佈全身的網,一股腦的將體內那些讓人陷入醉酒的酒氣全部吸扯了出來,再透過手心的汗腺一點一點的排出體外。
因為坐在門邊,通風好,加之大堂內此時也是用飯時間,空中各色飯菜香味濃郁,完全足以掩蓋掉張硯身上莫名多出來的那些酒氣。
但唯獨臉上的酒氣張硯留著,讓自己看上去就跟醉酒並無區別。
肖崇文四人找過來肯定不會有好事,這一點張硯又豈會不知?他之前用道門罡音詐了他們一下,得到的“吳少”二字其實就可見端倪了。如今跟著來無非就是要將對方的手段帶到明處,免得暗裡來傷害到家裡人而已。
既然找來這種後勁極大的果酒挖坑,那必然對方是有後手的,且裝醉,看看這幾人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我這酒不對你們”
“張兄弟,這果酒也就一會兒的勁兒,喝兩口水就好了。來來來,熱茶,喝點就沒事了。”肖崇文笑眯眯的端了一杯熱茶給張硯,一副熱心腸擔心張硯醉酒的樣子。
邊上三人則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試探起來。在他們看來張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倒了,這跟他們的計劃不符。如今這種七分醉最合適,也最容易套出話來。
“張兄弟,你和周倉周大人什麼關係啊?是在軍伍裡的時候扯上關係的嗎?”
“週週大人?沒,沒關係,那麼遠扯個屁。”張硯甩了甩頭,裝醉嘛,這點演技但凡酒場裡混過的人都多多少少的會點,完全得心應手。
肖崇文四人相視一笑,張硯的這個回答和他們心裡猜測的一樣。於是接著又問:“那為什麼周大人會親自去你家做客,照拂你家老弱?”
“我,我上峰幫,幫我關照的,周大人是,是我上峰的好友,所以”
原來是這樣一層關係。肖崇文幾人徹底安了心。只要張硯和周倉之間沒有直接關係,那後面張硯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就不會過分惹到周倉頭上去。而且他們雖然不清楚吳少的具體打算,可也清楚後面必定還有手段,而他們只不過是吳少收拾張硯的其中一環罷了。
“之前的事情我們也很內疚,這次你回來我們就想著幫你找補找補。最近城裡的幾間不錯的鋪子要打出去,你若是有想法的話我們可以幫你牽線,絕對讓對方給你最低的價,怎麼樣?”
“鋪子?不要。”
“怎麼不要呢?你不是一直想要開店鋪嗎?反正你現在身上的罪已經清了,也重新落籍回了廊源,買個鋪子做生意總比一天守著兩塊田好得多吧?不然哪有奔頭?”
張硯依舊搖頭,但沒有答話。
“我說張兄弟,你不會還沒落籍吧?”
這話顯得很突兀,但對上已經“喝醉”的張硯來說也無須計較了。而張硯心裡暗道一聲“果然”,這四人多半就是衝著他拿在手裡尚未完成落籍手續的文書來的。
張硯順著幾人的話回道:“沒落好,衙門那邊說,說是要再等幾天才,才行。”
“那你可要把你的那份落籍文書收好啊,掉了可就麻煩了。”
“放心,我一直帶在身,身上的,掉不了。”一邊說,張硯還一邊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那份對他而言很重要的文書就在他的懷裡揣著。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肖崇文四人頓時樂了。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跟著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