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這一路上可能發生的意外那就太多了。
有可能遇到道路塌方受阻。也可能遇上妖獸出沒,最可能的還是遇到山匪劫道。
車馬行為什麼能收錢帶路人同行,道理就在於他們路熟,遇到突發的狀況總有應對的方法度過。而且人多,也不易出現危險。
“山匪?很厲害嗎?”張硯好奇的就是山匪,覺得稀奇。也想聽聽在趕車的眼裡山匪是何模樣。
“哈哈哈,山匪嘛,有利害的也有不厲害的。哪個地方沒有?不說遠了,咱們這一路就要過三關,少不了要與山匪打照面的。不過小哥兒你也別怕,我們順吉車馬行的大東家在道上也是有門路的,即便是山匪也得給我們東家三分薄面。”
趕車的說得好聽,但張硯明白所謂的“薄面”跟面子完全不沾邊,扯開遮羞布還是一個“利”字。
真當人家山匪是無本買賣啊?要養活人的!還必然會受到衙門和軍伍的圍剿,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飯吃的行當。只不過山匪只敢持強凌弱罷了,是實打實的不入流的惡賊那一檔。這種貨色會為了面子就放下刀子不做買賣?怎麼可能!
不外乎就是山匪不想拼死起損傷,比起車馬行他們的人更是經不起消耗,而車馬行也不希望總是拼殺過路,也影響貨物買賣。於是兩邊一拍即合,商量一個價格,一次給多少,或者按每次貨物多寡單次給。
就是買路錢了。
“山匪都是武者的嗎?”張硯看了看車隊裡的十名護衛,其中只有三人是武者,其餘應該只是練過拳腳刀劍而已比普通人也強得有限。
“嘿,怎麼可能都是武者。十個裡有兩個武者就不錯了。不過即便不是武者,那些人也厲害得很,好多都是衙門張榜掛賞的惡徒,咱們跑買賣的可惹不起。”
那確實是惹不起了。一邊是跑腿賺錢,一邊的拿命賺錢。比誰狠,這自然是比不過的。
四天後,車隊便進了山,在蜿蜒的山溝溝裡前行。不出意外的話,這種山路要在走三天才能穿過這條山脈進入懷青郡的地界,到時候離永德城也就不遠了。
張硯看了看進山之後周圍這些常跑這條路的車伕和護衛們臉上輕鬆的表情全都收了起來,他就知道那所謂的“過三關”應該就是在這幾天的山路上了。
大概走了半日,前面有一個寬闊的山坳,兩邊光禿禿的全是大石,遠看去一塊大石上似乎還有紅漆留字。
“小哥兒,等下別亂來,前面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龜腳石”了,那邊有惡狼寨的漢子把守,到時候等把頭去交涉,你別亂出聲,很快就過去了。”姓熊的車伕扭頭給坐在車後的張硯叮囑。
“好的熊哥,你放心,我不會給大家夥兒添亂的。”
車伕還是比較放心張硯的,因為這一路上聊天時張硯告訴他說自己是從魚背山要塞裡脫編回鄉的軍卒。魚背山什麼地方?那裡退下來的兵丁膽子想想就知道有多大。交代一下應該就不會出亂子了。
張硯也沒想過去搗什麼亂,他就是一跟車的路人,人家這條路上山匪和車馬行的關係用不著他去操心。這一趟就當是漲漲見識就行了。
可越走越近,張硯都能清楚的看到那塊巨石上的“龜腳石”三個字了,卻沒感到哪怕一個人影。
山匪呢?
感知也散了出去,也依舊沒有感應到任何旁人埋伏的氣息。這讓張硯覺得很奇怪。說好的山匪呢?這第一關就不著調是吧?
覺得奇怪的可不止是張硯,整個車隊的人都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按照以往的慣例,在山上盯梢的山匪很遠就能看到車隊過來,離得近了就能看到車隊的旗幟,也就知道是“相熟”的隊伍。到時候下來六七人在龜腳石這邊等著,兩邊點了貨,按約定給足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