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長湖郡的一處沒有名字的亂葬崗上此時站了六個白袍人。
其中一人正是才從北江郡連更連夜快馬趕過來的白羽。其餘的五人年紀看起來都在白羽之上,其中一人已經鬚髮皆白。
“這就是你說的那種鈴鐺?”
居中的那位最年長者手裡接過白羽遞過來的一隻半尺長的古怪銅鈴。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仔細檢視,臉上饒有興趣的表情。
白羽站在最左側,微微欠了欠身,連忙回答說:“是的老祖,張硯說這種鈴鐺可以發現並拘禁最弱的那一種靈族。”
鈴鐺有一個單手握持的把手,頂端才是鈴鐺的主體。上面可以看到許多複雜的紋路,像是鑄造上去的又像是刻上去的。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但這鈴鐺也很奇怪。輕微的搖晃是搖不響它的。除非是伸手指到鈴鐺裡面去撥弄才能卡卡的不痛不癢的響兩聲,還很難聽。
所以,這玩意兒真的能有用?
當然,心裡再怎麼懷疑,也不能不重視。因為這是張硯拿出來的東西。雖然用途聽上去很不靠譜,可就像張硯其人一樣,本身就不是一個能用常理揣度的人。
所以白羽才會趕到這處亂葬崗來。因為這裡是離他口中的“老祖”靜修最近的一處亂葬崗了。也是最適合用來試試這鈴鐺是否有用的地方。
再看看,在場的六人,包括白羽在內,他們的肩膀上都蹲著一隻吞獸。只不過這些吞獸的皮毛顏色各不同。白羽肩上的最是澹色,而那鬚髮皆白的“老祖”肩上蹲著的那隻吞噬渾身幾乎如墨。
“好了,開始把。這裡的偽靈族應該有,去找找吧。”
那老祖發了話,其餘五人連忙躬身應是,然後肩上的吞獸便飛起散開,各自去尋找去了。留在原地的六人繼續說著話。
“小羽,外面傳的那種壯骨丹你可見到過實物?”
“沒有。壯骨丹如今就只有東軍軍帥石軒那裡有傳過,且訊息不假。別的地方並沒有誰傳出過訊息。我也沒有見到過實物。如今那張硯突然展露了很厲害的殺伐手段,估計所有想要對他用強的勢力都還在掂量和觀望。
不過廊源城城衛官周倉和張硯的關係密切,而且在張硯困頓之時周倉給了張硯很多幫助,算是於張硯有恩。我猜測周倉當初在張硯不顯山水時就鐵石的站在張硯一方,或許也有壯骨丹的關係在。只不過周倉的修為尚未抵達瓶頸,壯骨丹傳出來的效果對他而言不會立竿見影,有可能還藏在手裡也說不定。”
“壯骨丹的事情同樣很重要。我族一直夾縫求存,說到底還是實力不濟。只能給兩族充當打手。人族這邊尚且好些,妖族那邊的族人更是日子艱難。但我族天賦超群,若是有壯骨丹相助,以人族的武道加持,妖族那些強者也將不再能夠肆意拿捏我們。族群處境改善,甚至謀一片屬於我族自己的地方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張硯的手段還要繼續觀望。此人履歷我也看了幾遍,看似普普通通全靠運氣,可實際上卻是步步為營穩當經營。如今他在南淵國裡基本上已經不存在誰會肆意的去與他衝突了。所以我們也要更謹慎。
若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他的手段難以傳授,那自然可以和他相安無事,甚至可以繼續交好。若他說的是假話。那必須要雷霆一擊,斬斷禍患!
明白嗎?”
“白羽明白!一定會盯緊張硯的。不過我離開廊源城之前兩天,張硯在雜學書院裡又招了一個學生,但卻是從上百個娃兒裡選了一個。看起來的確不易找到傳授的苗子。”
“嗯,繼續留心,還是不能大意。”
說話間,剛才飛出去搜尋的五隻吞獸一起回來了。其中三隻沒有收穫,兩隻的嘴裡各叼著一隻野鬼。
野鬼掙扎著卻不能從吞獸的牙齒間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