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換了東家,又重新裝潢之後換了名頭的“笑雲樓”目前是廊源城裡檔次最高的酒樓了。
也是因為如今廊源城裡的富貴人家一下多出來許多,高檔酒樓也自然應運而生。
不過今日笑雲樓被人包了下來。有宴請。甚至把笑雲樓的東家也驚動了過來,親自在掌櫃的位置上站著,一副極盡周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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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是廊源城城衛官周倉做東,宴請廊源城裡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張硯。
張硯也是提前半個時辰就從家裡出門了。別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給但周倉的面子要給。畢竟兩人之間已經從最開始的利益關係變成了好友。好友相邀總得走一趟的。
張硯也沒讓賀向鴻跟著,更沒帶鬧哄哄的三個小的,自己隻身出門,搖著扇子,安步當車的就朝酒樓走去。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他都笑眯眯的點頭回應了。沒有顯得倨傲也保持著客套的距離。
直到在笑雲樓大門口看到有些日子沒見的周倉時,張硯才露出暢快的笑容。
“哈哈哈,周大人,許久不見這是更精神了啊?看這一身打頭,升偏將軍了?”張硯大笑著走了過去,跟迎出來的周倉把臂同行朝酒樓裡走去。一邊走一邊打趣周倉腰間的新腰牌。
袍服可以換成常服,但軍伍上的人腰牌是不會隨便換成飾品的。因為有時候突發的軍務需要他們的腰牌來核准,不然傳令的軍卒根本不敢給你,延誤軍機可就麻煩大了。
所以眼尖的張硯見面一眼就認出了周倉腰間的腰牌與以往不一樣了。甚至整體樣式都有明顯的改變,不再是衛戍的墨綠色底色,而是變成了深黑色的底色。
衛戍變戰兵?
“讓張先生見笑了,也是突然來的任免,我自己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啊!這不,這才倉促的找先生來聚一下,不然下次見面還不知何時了。”周倉也笑著邊走邊說。
兩人進到酒樓裡,與迎上來的酒樓東家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上頂層,偌大的觀雲閣只有中間的一桌席面。把排面安排得足足的。
甚至同席的只有周倉的小兒子周耘。
三人落座。拿著果子酒推杯換盞邊吃邊聊。三巡酒後,周倉才笑道:“周耘這娃兒自從跟著先生之後懂事了不少,武技也精進頗多。不知以後有否機會再跟著先生學學雜學或者別的手段?”
“周耘的天賦不在我這邊,雜學一道周耘學了也就錦上添花全憑他自己想法。所以周大人不用硬把他往我這邊塞。其實就算他沒入我門牆,可以大人與我的私交,再怎麼我也不會防著他不管的。
大人此去真就如此兇險,需要把家裡人安排到如此地步?”
對於好友,張硯一般不喜歡繞圈子說話。周倉以前就提過周耘跟著他多學點殺伐手段的事情,當時張硯就說過周耘的天賦不在他這條路子上。如今舊事重提,怕不是真要硬塞人給張硯,而是像在給家裡娃兒安排後路一般。
周倉舉杯跟張硯碰了一下,然後說:“這次去的是白石城,任的城防偏將軍。先生也在軍中待過,應該知道向我這種沒有一線經驗的衛戍城衛官很難去邊軍裡擔任實職的。可這一次實在沒得人選了。在我之前已經沒了七個城防偏將軍了。
戰事吃緊啊!白石城的情況特殊,周圍無險可守,唯一能稱得上據點的只有林沢冬過去之後緊急豎起來的那些屯堡還能作為勉強的前端防線。可已經擋不了多久了。我這次去,說是任偏將軍,可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虛銜,真正要做的就是紮在那些軍屯裡作為釘在白石城前面的釘子。
嘿嘿,不說十死無生,但也起碼能算是九死一生了。也就難免多些感觸。倒是讓先生見笑了。”周倉說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後一仰頭就灌了下去。似乎想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