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硯府上的時候吳奎都還處在心裡有些難以置信的狀態,他之前在皇帝書房裡與皇帝商討時以為的“艱難”和“麻煩”根本就沒有出現,順利得難以相信。
關於南淵國境內的另外四處死寂道,張硯很乾脆的就同意了會去幫忙封堵,雖然沒有說四個全都堵上,但卻是直接同意了三個,這已經比來之前吳奎最樂觀的情況還要好了,他本來是以為張硯能同意再封兩個死寂道就不錯了。
甚至如此樂觀的結果並沒有讓張硯做什麼獅子大開口的事情,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後若有機會可以選一個合適的山林之地做為正式開山之所。暫時把話放在這裡,其餘的要求一個沒提。
雖然南淵國這邊不可能真就什麼都不賞,相反會主動的給出一些東西來,可比起張硯開口索要已經能夠自主控制寬窄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張硯會表現得如此配合且沒有什麼慾念呢?
當然,並不是說吳奎今日所有的想法都得到了張硯的同意。順利的是關於死寂道,張硯同意出手封住餘下四處中的三處。而關於雲雀梭的事情就沒什麼順利可言了,一開口就被張硯直接回絕了。說法是雲雀梭那樣的飛天器物目前至此一件,張硯暫時還沒有辦法煉製。
暫時?倒也是留了一些希望給吳奎。
“張硯此人向來如此的嗎?”吳奎想不明白,身邊沉午鷲也算是與張硯相處最多的一個人,所以忍不住問道。
“管事指的是?”
“總是這麼好說話?”
沉午鷲仔細想了想自己與張硯結識以來的一幕幕,於是點了點頭,說:“張先生的確向來如此,為人比較和善,有什麼事情也願意幫忙。”
但吳奎卻聽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沉午鷲的話吳奎不覺得有假。不單單是沉午鷲,吳奎還特意的從許多人的言語裡瞭解過張硯。比如周倉,比如石軒和蕭恕,以及青鈴公主。這些人接觸張硯的次數比沉午鷲都多得多,得出來的結論也都與沉午鷲差不多,說張硯是一個比較和善且好說話的人。
甚至如果沒有張硯為了拍賣大利器,在拍賣會當場連斬兩人的事情發生的話,張硯在這些人的感官裡會顯得更溫和,完全不會帶毛刺的那種。
但吳奎不覺得這些關於張硯的看法準確。
張硯是一個和善的人嗎?明顯不完全是。一個和善的人會把兩名跟他並無直接愁怨的陌生人直接弄死?還弄成明顯要震懾的血腥場面?而且廊源城原城衛官吳遠和其獨子吳青翎的死,雖無實證,可張硯暗中將他們謀害的可能性很大。只不過吳遠本身不乾淨,又是靈族聖徒,所以最後這件事就被壓了下去。
這讓吳奎想起了宮裡大部分的宦官,包括他自己在內,其實都和張硯表現出來的和善類似。都是看起來和善而已。
而好說話,這就要另外去想了。
吳奎在之前華嶽國抵賴不認賬遠嫁公主的事情上就對張硯有這方面的琢磨。當時華嶽國弄出一個“闖三關”反手要坑南淵一把,皇帝請來張硯助拳,而張硯當時開口索要的不過是一些長命石的唯一購買權。
這在吳奎看來簡直算個屁啊!跟張硯出手幫助南淵國獲得的功勞來說也太不值一提了吧?買?那些長命石直接划進張硯的腰包裡都還差不多能酬其大功。
最後雖然皇帝沒有給張硯加別的賞賜,但也從別的方面給了一些補償。比如說張家的那個木器鋪子,今後也就張家能在南淵國做,別人,不論是誰,都不許沾手,算是皇帝默許給張家的獨門買賣。
之後,別的不說,就說張硯出手幫著將北江郡的那處死寂道給封堵住就沒有提什麼要求。幾乎就是白幫忙。
這次吳奎本做好了要大出血的準備,卻發現張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