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山巔,登雲殿內後面露臺上,張硯面前是一片被他用手段才能夠玉簡裡打出來的一份虛影投射。跑過虛空世界的人都能一眼分辨出這虛影裡閃爍的亮點相互構成的應該是一份星圖。
“雖說基本上完整了,可是”張硯揹著手,微微仰著頭看著自己打出去的虛影星圖嘴裡暗自嘀咕。
前前後後千餘塊金箔,最後匯聚在一起所成就的可不止藏在張硯道丹裡的那四柄短劍,還有他面前的這一大片星圖。
玩過拼圖遊戲的人都應該知道這種遊戲最難的階段就是起步,也就是最初的那一片拼接的線頭。當拼接上的拼圖碎片越來越多,那麼整個拼圖的難度就會呈現雪崩效應,越來越快越來越容易。
當然,被拓印到玉簡裡用神念去拼湊談不上難,甚至並不會花多少時間。張硯堂堂天仙境中期的神念應付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簡單了。難的地方在於可以拼湊的碎片沒有出現,缺少主要的拼湊板塊。
後來積少成多,拼湊的第一個板塊出現之後跟著就有第二塊第三塊。最後連城一大片。
如今七百餘金箔再填進來,星圖的主要部分已經完全勾勒出來了。
巨大,巨大得超出了張硯的見識。他將自己見過的混沌派星圖,以及收集到的牧歌派的星圖拿來與之對比,雖然不能說詳盡,但至少兩邊就星圖的範圍而言張硯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張硯所觀,金箔星圖的範圍已經幾乎相等與牧歌派和混沌派兩邊地盤範圍總和的七成還多一點。
當然,牧歌派和混沌派並不是虛空世界的全部,還有無垠廣闊的未知域。但是那又如何?未知域再廣闊也與生靈沒關係,著眼處始終還是在兩派的存在地盤上。就連荒天域也曾說過,未知域充滿危險,即便是世界也不敢在裡面停留,能誕生併成功演化的可能性太低。
要知道這些可以供世界演化,供生靈生存的虛空世界花了各大勢力前前後後多少仙人多少會元的時間才開闢出來?
就這,金箔星圖裡就能與之相比七成。這還是星圖展現的一部分。更遠的還有多少還不得而知。
有了如今可稱全貌的金箔星圖,張硯已經可以從上面看出許多類似於路線的脈絡了。
“這些線路好生奇怪。”張硯已經揹著手在這露臺上盯著前面的虛影星圖已經看了整整兩天了。而且是在他沉心於玉簡裡想不明白之後打出虛影又繼續看的兩天。
雖然依舊沒有看出這星圖裡給他的“彆扭”背後的原因,但也不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比如這些奇怪的感覺就來自於張硯對虛空世界的觀察,反觀金箔星圖上的“路徑”得出來的感官。
所謂的“路徑”實際上並不是一條條明顯的線路標識,而是一條“只能沿著這條路走”的被動路線。
比方說,從右邊進入,往上是一片虛空荒漠外加一些兇險標識,往前是虛空風暴的軌跡或者還是在虛空荒漠當中。那就唯有往下走。而“往下走”就成了一個沒有路線標識卻又是唯一的路徑。
而金箔星圖上的路徑全都是這種被動的路徑,區別不過是有些路口可以選,甚至可以繞路,但最終你還是繞來繞去只能歸於“固定路線”,沒有別的選擇。
這種路徑在牧歌派和混沌派的星圖裡都是從未出現過的,看起來也完全不符合邏輯。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金箔星圖上的內容是掩人耳目的,是假的。
要麼,金箔星圖上的內容是真的,但不是如虛空世界裡的星圖構成那樣全靠虛空的自然演化。而是因為人為的干預,甚至是直接下手佈置之後才形成了這幅古怪的星圖路徑。
理智讓張硯覺得很可能是前一種原因。畢竟金箔乃是四大殺劍的重塑材料。若沒有得到劍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