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聞言微微一愣,他一下想起來之前自己用來勸說荒天域所迂迴用到的“合適”一詞。如今荒天域居然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並且聽荒天域的意思,還有些揶揄的味道在。似乎是在笑話張硯去揣度演化的不確定性。
“這也是你演化的一部分?!你不是早就說過我屬於異數,與你演化無關的嗎?”張硯並不在乎對方的揶揄。事情的萬千變化本就無常。他判斷出現偏差也根本不奇怪。
只不過荒天域所說的“界力”那可是世界層面的核心力量。也是可以跨生命阻隔隨意傳遞的嗎?
就好比把老虎的血灌進獅子的體內,這也能行嗎?
與張硯的心情忐忑和不解不同,荒天域倒是有種理所當然的澹然。哪怕是將它的核心力量分出去它也不在乎,只要符合“自然演化”就可以。
所以當張硯連連發問的時候,荒天域則一如平常那樣,說:“異數本就不可測,當時你不在演化當中沒有錯。如今你又入了我之演化這也沒有錯。”
“你這變來變去完全不靠譜呀!”張硯還是不放心。
“不,變的不是我,而是你。”
這一番言語問答再一次把張硯給弄得愣住不知如何回答了。
過了許久,張硯才搖了搖頭,最後問道:“可收得回去?”
“收不回去了。界力如今離我核心而入你手,那就是你的東西了。如何還收得回?你還是仔細體悟吧,之後或許還會有新的變化。”
“還會有什麼變化?”
“這就要你自己才知道了。”說完,荒天域就再次沒了聲息。
等張硯將自己的思緒從剛才關於界力的震驚中抽離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整個地府此時除了他腳下的六道輪盤尚在按照自己的節奏緩慢轉動,將荒天域內每一個消亡的生靈收攏再輪轉,保持新的生死往復一輪又一輪。其餘的人和鬼都匍匐在地沒一個抬起頭來的。
張硯恍然,剛才自己立六道,本意是安撫時間生靈,不必害怕被死亡所牽絆,也不必害怕苦難無盡頭,更不必擔心善惡無報應。
可半途殺出來個“界力”,一下摻雜在張硯的聲音當中,那屬於世界層面的生命威壓也就隨著聲音擴散到了整個荒天域。最近的地方更是壓迫尤甚。以至於地府裡不論是人是鬼都被壓得跪伏在地。
“起來吧。”張硯虛抬了一下手。地府裡所有人、鬼才心有餘季的大聲應是,接著才從地上爬起來。但即便如此也不敢輕易往天上看。低著頭,連忙抓著手裡的事情忙碌起來。剛才那種就像是螻蟻面對天威時的驚悚可把他們嚇得夠嗆。
修為越高,其實感受越強烈。王碾屬於地府裡此時除了張硯以外唯一的仙人,他更是感覺勐烈。那一瞬間他甚至有種面對天劫時的恐懼。
“蔣子文,到輪迴殿來。王碾,你也跟來。”
“是師尊!”王碾和蔣子文一人一鬼連忙應是,等張硯挪移離開之後等了息才跟著挪移過去,挪到大殿門外,然後報名入內。
“蔣子文,你這輪迴殿過於寒酸了些。”張硯坐在上首椅子上,面前是報名進來然後隔著五丈站定束手而立的王碾和蔣子文。
“師尊所言甚是,這大殿修建倉促確實寒酸。等之後弟子多開些山石來重新修繕一下。絕不會再礙師尊的眼了。”蔣子文不清楚師尊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順著話給了保證。
“用不著再去開山石了。地府特殊,這邊山石難採我是知道的。不過空間邊界上那長長的一道城牆可有不少山石。現成的不取何須再去開採?”
“啊?可那城牆”
倒是邊上的王碾反應最快,不等蔣子文說完,立馬就打斷朝上首的師尊拱手問道:“師尊言下之意是說黑紅兩界將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