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的心裡絕不像他如今符兵臉上的那樣澹定。若是他的本尊在此,他臉上應該會有一種凜冽的殺意和張狂。而不是此時這樣死氣沉沉的死人臉不變。
當然這些心理上的起伏不是張硯發瘋突然起來的。而是這一路上一個星標節點接著一個節點用數百仙人的金色仙血澆築起來的。
甚至此時他的手裡還拿捏著一位金仙的性命。
就見張硯的身後還有一個被方圓不到三尺的岩石虛影,如牢籠穩穩的包裹住一個在裡面不住掙扎的仙人。
看那樣子,正是在之前一個星標節點出要拿捏他卻被反拿捏的那位金仙。
張硯其實也沒有想過地書的兩層屏障還真被他玩出來一個簡單粗暴的花樣來。藉著他這次踏入天仙境中期的仙元力催動,地書的威能攀升了許多,如一個放大器,越了大境界生生抗住了這名金仙所有的攻擊手段。
打不破屏障,那就意味著兩層銅牆鐵壁在他而言就成了枷鎖。至少暫時是沒有辦法掙脫。還被當成狗一般拖著離開了那處節點,一路挪移到了如今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核心當中來。
當然,地書的主要能耐還是在防禦上面。也就是在張硯這種天仙境手裡也能讓金仙都束手無策的防禦力。而關於地書的“勁道”那就另當別論了。用蠻力來擠爆天仙之流尚且還行。但想要依葫蘆畫瓢的把一名正兒八經的金仙也給生生擠爆那就太兒戲了。至少以目前張硯的本事還辦不到。
所以用地書催命一名金仙其實倒不至於。但張硯如今選擇跑這一趟可不只是帶著萬相珠幻化的地書來的。
雖然來的是符兵而不是張硯的本尊。但因為事情不同,加之符兵的凝鍊也有新的進展,張硯勉勉強強可以將四成半的元神裝載在符兵當中。而也正是這一份元神做依託,再加上自己對四柄殺劍的溫養有了進展,這才可以將誅仙四劍都來。
所以張硯手裡除了萬相珠幻化的地書之外,還有誅仙四劍,雖然並不完整。
想要殺死一名金仙非常麻煩。拋開萬相珠能幻化的各種洪荒大世界的靈寶之外,張硯手裡能對金仙產生性命威脅的也就誅仙四劍而已。不然他幻化了地書之後還真拿這名金仙沒有辦法。
如今將對方當狗一樣拖到最終目的地。就是為了羞辱對方?
對,沒錯,就是為了羞辱這個金仙。同時羞辱的也不止是這名金仙。還有他背後的勢力,以及他背後所有站在一起的勢力。
明月谷不是說得清楚嗎?他們會幫忙擋住所有擁有大羅金仙的頂級勢力嗎?那就剩下那些最強戰力也就是金仙的一流實力,以及開天仙境撐門面的二流三流勢力了。給這些勢力不需要什麼謀略,簡簡單單的就是拿命威脅就行。
所以張硯將地方拖死狗一樣拖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要殺雞儆猴。
也不說話,但又不挪動位置,就這麼靜靜的拖著地書形成的圓形囚籠站在原地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確定周圍所有人都看清楚,分辨清楚了之後他才有新的動作。
手掌一翻,一柄比匕首稍長一點的劍器到了手心握持。然後心念一動,地書囚籠跟著就挪到了他的跟前,讓裡面的那名動彈不能卻又可以抵擋住地書擠壓的金仙正好如跪著的姿勢與他的胸口齊平。
“長石,你想幹嘛!?”
沉默的人群中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他的聲音未能引來張硯的側目。只因為聲音的出現方向並不在那六個最大的車駕一邊。
甚至張硯還在心裡暗道一句:果然如老子所料。
本來嘛,對面四家頂級勢力要扛一始宗和明月谷。算是頂住了所有的“掣肘”。沒道理連出人去試探都要他們出力了吧?沒有讓他們把事兒都幹完的道理嘛。況且事兒都被幹完了的話那別人怎麼出力,事後又怎麼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