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大口金色的血液從張硯口中噴出,同時眼角和鼻腔也在徐徐的滲出仙血。
體內的情況很糟糕,也代表著此時的狀況可謂急轉直下。
第六十顆和第六十一顆不是單獨落下,而是幾乎同時,先後不過瞬息而已。接連兩下可謂電光火石。張硯的心思瞬間便跌入谷底。
“還是不行嗎?”
仙體受到的重創並不是張硯最在乎的。這些傷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他從未想過渡劫時自己可以毫髮無損。
真正讓張硯心情跌落的是他體內陷入死寂的那三片星雲。
要知道之前一直都是靠著這三片星雲張硯才從五十顆劫雷開始順利的硬挺到現在。其間至少七成的劫雷威能都是被三片星雲給吸納掉的。
但如今三片星雲陷入了死寂。張硯完全不曉得後面還有不有它們施展的可能。
可場面不存在時間給張硯多想,接連的雷鳴還在繼續,第六十二和第六十三顆劫雷緊跟著就砸了下來。甚至張硯抬頭看向那虛空之眼,分明看得出其中眼裡的戲謔和狠辣,一如判決了他的死刑。
這場面即便是木烔都直接傻了眼。
極數的劫雷至少也是前面所有劫雷威能總和的一半威力,而倒數第二顆也差不多等同於前面劫雷威能總和三成的威力。兩顆加在一起雖然不能直接算作疊加,但兩道致死打擊是絕對稱得上的。其間間隔居然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
一剎那,張硯身處的這片虛空亂流就宛如被颶風颳過的沙塵堆,無數的混亂流束被掀翻四濺,中心位置巨大的寂靜區域瞬間被擠出來。整片虛空亂流算是倒了大黴,以後怕是隻能慢慢消散,在成不了氣候了。
兩聲悶響,飛濺出去的恐怖餘威卻忽然一滯,宛如一片巨浪突然被凍結成了冰凋。突兀得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唯有幾名大羅可以輕鬆抗住擴散開來的劫雷餘波,以及席捲過來的恐怖混亂流束,自始至終將目光穿越極遠距離投射到那片死寂一般,突然沒了雷鳴,但又不知結果的空白區域中,在那裡一個只穿戴著殘破內甲形容狼狽的身影還站立著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衡量一個生命體是不是死了的最直接的標準就是看其還有無生機存在。而此時那死寂區域中間站立的人體內就生機全無,宛如一件暗金色的凋像,而不是生命。
如此看來本該是死了。死在剛才那恐怖的劫雷之下也理所當然。
可是如果渡劫之人死亡,代表劫雲的那隻虛空之眼應該消散才對呀!?可為何現在卻依舊懸在上方遲遲不肯離開呢?
再有就是金仙身死道消的話,那金身也該隨風散去,失去金身特性才對。又怎會屹立不倒呢?
最後,七九天劫極數六十三顆劫雷已經砸完。天劫也結束了。可天劫的威勢卻死死的籠罩不散。
各種矛盾交織在一起顯得極為詭異。也讓周圍所有人都不敢篤定的說這場天劫之下那人是死了還是成了?
畢竟那人渡劫時展現出來的恐怖手段和實力早就超越了金仙的範疇。身懷洪荒大世界的秘術無數,誰敢說渡劫就沒有手段助力呢?這生機看似絕跡,但虛空之眼還在,所以萬一死的是假象呢?
而事實,周圍觀望依舊不敢靠近的人心底的猜測的確沒有錯。但也不全對。張硯死倒是沒有死,但也不是他故意把自己的生機藏起來製造假象,也不是被最後那兩下致命打擊給砸滅了所有生機。而是被動的被扯走了所有仙體內正常的生機反應。
沒死,這對張硯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慶幸了。但目前他還來不及高興。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劫”並沒有在劫雷砸完之後就徹底完成,而是有一個古怪的暗地延續。換句話說,他此時雖然不用再擔心劫雷繼續往下砸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