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什麼事情是平順無波從頭到尾的,總會有些波折起伏,而且越大的事情越是容易出現突兀的變化。因為一點點細微的波折就能攪起滔天巨浪。
這種波折起來影響最大的不是那些正處在劣勢或者下風的人,而是佔據著主動和上風的人。
換句話說,最不喜歡波折的就是既得利益一方。
當然,勝負不關緊要的特殊存在對於波折並不會在意,他們置身事外,本就坐看雲捲雲舒,考慮的只是如何保持自己這種微妙地位就可以了。
於是本來因為得到太多好處進而變強得太快的荒天域,正吸引來過多的覬覦和忌憚的時候,波折卻一下將這些覬覦和忌憚全都壓了下去。
因為相比起荒天域這種“生意為主”即便變強的速度過於離譜但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越線或者亂伸手的勢力而言,波折的起始和後患明顯要重要得多。
而這場波折的起始就是佔據著混沌派場面主動權的明月谷一方。確切的說是當初倒戈過來的黑淵。
作為混沌派裡一直以來的騎牆派和油滑勢力,黑淵向來都秉持著悶聲發財為主,不稱王稱霸也不搞什麼勢力擴張。甚至有時候還會忍讓為先。看上去就是一個很珍惜自己手裡力量,不想無謂折損的樣子。
換句話說黑淵在混沌派裡一直都是一個“慫包”加“善變”的角色。
也正是因為對黑淵的這種認識。所以明月谷也好,一始宗也罷,對黑淵的防備都很低。因為在他們看來黑淵即便能從這場大變革中得到一些好處,可黑淵的修行特質註定了他們無法進行長久的人員消耗,只能當做“添頭”一般的勢力,做不大。甚至可以作為拉攏的物件,為形成嶄新秩序之後做準備。
因為在明月谷和一始宗看來,三紋宗、風沐天還有靈瓏仙域已經翻不起風浪了。這三家頂門的強者傷勢上萬年都不一定好得利索。等到他們的羽翼被修剪乾淨了之後,剩下的只能是被肢解這一條路可走。有張硯在,明月谷這邊此消彼長絲毫不覺得三紋宗等三家還有什麼反撲的機會。
可就在似乎大局將定的時候,黑淵藏著掖著的一些事情也終於被明月谷和一始宗察覺到了。
這一次依舊是明月谷的風予鶴立大功。她不需要參與具體的事務,只需要盯著天機柱,隨時關注正常大勢的起伏走向就好。一些關鍵的地方給出意見參考就是天大的功勞了。
這次發現黑淵的問題就是風予鶴從天機柱上最先發現端倪的。
還是因為氣運。
照理說如今氣運的各方都已經露了面。即便氣運不可測的張硯也推出了荒天域斷崖山,這樣就能透過斷崖山的氣運去間接的推演出張硯的氣運和走向。無疑斷崖山的氣運最受厚重和穩固,並且隨著大勢的起伏越來越強。
這無可厚非,張硯本身就是氣運的發起者,他所經營的實力氣運與他相連,跟著水漲船高也是理所當然。
那麼排除掉斷崖山這個異類的話,氣運的增幅應該是明月谷最強了吧?明月谷上下包括風予鶴也一直如此覺得的。一開始事實也的確如此,明月谷緊隨斷崖山之後,氣運暴漲。
可好景不長。這種氣運緊隨斷崖山的狀況在持續了近五百年之後便開始出現變化。從緊隨斷崖山的後面,被擠到了第三位。而把明月谷擠到第三位的就是黑淵。
這在風予鶴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古怪情況。因為整個混沌派如今強勢的一方就是明月谷為首,就連有著古仙人木烔的靈瓏仙域也已經被幾次三番的殺伐打擊不敢冒頭了。
論地位,論資源獲得的多寡,明月谷甚至覺得自己得到的比斷崖山靠大肆“生意收刮”都要多出不少。輸給斷崖山主要是因為張硯這個氣運之人。除此之外明月谷不應該輸給任何一方。畢竟大勢可是在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