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在混沌派的六家頂級勢力裡是絕對的異類。
黑淵的“異”就在於他們所修的功法路數,是極為罕見的以怨氣和血煞為基礎的手段。據說上手之後見效極快。但越往後練越難,並且突破時和歷劫時死亡的可能遠比別的路數高得多。
而黑淵之所以能衝入頂級勢力,主要就是他們的入門和前期優勢,用遠超別的勢力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弟子數量還用命往上堆高手的產出。
別人十個弟子出一個強者。黑淵兩三百弟子出一個。只要最終數量能勉強匹敵,那黑淵就沒人敢小覷。
更別說黑淵的人向來澹漠生死,一副嗜血瘋子的外在風格,等閒人,即便同為頂級勢力的另外幾家也是輕易不願招惹的。
當然,瘋狂和嗜血的好處雖然是別人願招惹,但壞處也一樣很顯眼,那就是也沒人願意跟你交朋友,擔心你突然發瘋傷到他。
黑淵就是這樣一種特別的勢力。一般的大事上很少會主動去做什麼,都是選擇最不容易被孤立起來的做法。簡言之就是隨大流。即便談不上精打細算,也絕不會吃大虧。
在針對張硯的問題上,黑淵一開始是沒當回事的。因為當時明華蓉宗的串聯,黑淵見三紋宗為首的幾家都動起來了,自己自然也要動。而且按習慣哪邊人多他去哪邊。反正不去人少的,更不會特立獨行。
其實自始至終黑淵是沒想過要把對面隊伍的明月谷和一始宗怎麼樣的,對他們而言這只是自己無數次選擇站隊的其中一次罷了。
可後面的發展很快就超出了黑淵的預料。不論是明月谷和一始宗的強硬,還是張硯的強橫,最後甚至倒逼黑淵咬著牙硬生生的吃了顏面上的虧。
黑淵的想法也在吃虧之後,加上張硯身上所代表的利益產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金長老所說的誤會是?”
“呵呵,還望張硯閣下多多包涵啊,金某此來真心誠意,還請閣下務必給金某一個機會,一定為閣下解釋清楚。”
張硯裝作沒看到身邊李殿川那皺成一團的眉頭。笑著指了指邊上的一座茶坊說道:“既然金長老有話要說,那就邊上喝一杯茶如何?”
“哈哈哈,那就多謝閣下賞臉了。請!”
李殿川在兩人身後心裡莫名的有些急,他和師尊最擔心的情況還是來了。對面四家勢力並沒有死硬到底。只不過沒想到第一個反跳出來的會是黑淵。
黑淵不是總喜歡隨大流嗎?這次怎會一反常態呢?
但不論是金燦還是張硯,李殿川面對這二位的時候可沒話語權,實力地位太過懸殊,況且人家是去喝茶,他也沒辦法攔阻。於是只能揮手叫來一名明月谷的弟子,讓對方將這邊的情況儘快報上去,也讓上面能有個應對。
就這片刻間,張硯和金燦已經走到了邊上的一間茶坊裡。
茶坊不錯,能開在奇珍場中肯定也是有格調有東西的。單單端上來的茶就不是凡品。當然靡費也不小就是了。但這些不需要張硯操心,區區茶葉而已金燦堂堂金仙完全請得起。
“張硯閣下,之前你與黑淵之間的誤會其實皆是因明華蓉宗而起。我們黑淵向來都是從眾而已,大多數領了頭,我們也就附於其後罷了。先前也是確有對閣下怠慢草率之舉,而且也連著做錯幾次。好在並無真正的衝突。還請閣下原諒才是。”
金燦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直接。他承認之前黑淵選擇跟張硯對著幹是選錯了,這個錯他們認。但細究起來黑淵也就是跟著站了隊,並沒有直接跟張硯起過沖突。不論那場大戰,還有後面張硯消失之後又歸來的震懾都稱不上“直接衝突”。前者黑淵在邊上就沒參與,後者黑淵處在被震懾的位置,言語一句都沒有,更算不上衝突了。
空口白牙的也不是真心實意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