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昊雪門裡峰頂大殿中,一如七百多年前的那一次會面時一樣,各自落座,說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多少變化。但各人心思還有臉上表情卻並不相同。
李慶、楊文喜、孫問。三人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意思。就像身邊噬人勐獸環視一樣心裡發毛。
倒是薛峨沒坐,而是如下屬那般站在端坐上首位置的張硯身後,滿臉的笑容。
“諸位,之前因為突然修行有所領悟,所以閉關了一些時日,導致對牧歌派這邊的交易有所怠慢,還望諸位長老千萬包涵。等會兒我會讓薛門主給諸位一些補償作為賠禮。”
張硯並沒有上來就以力壓人的想法。沒必要,也不合適。因為他自覺如今展現出來給對方知曉的實力已經足夠分量了。
楊文喜似乎搶著先開了口,笑道:“張門主客氣了。大家都是誠信結交,生意往來雖然有約定,但這次張門主大喜突破本就特殊情況,遷延一些完全能夠理解,哪裡還需要什麼補償啊?我們慶喜天向來講究的就是“情誼”二字,跟張門主亦是如此。所以補償之事張門主還是莫要拿來取笑我們慶喜天了。”
補償?單從交易雙方的約定來看是很有必要的。畢竟張硯單方面的讓約定陷入困頓,差點就直接黃掉,給補償合情合理。但此時此刻卻又不能單從交易約定上面去考慮問題了。在座的沒哪個傻,些許補償比起以為強力大羅的好感孰輕孰重自然分得清。
就在楊文喜說完之後,緊接著李慶和孫問同樣表示自己代表自家宗門勢力也不會在意張硯所說的補償,並且也是以一來二去的情誼為重云云。
“諸位如此體諒讓張某著實感動啊。日後生意也希望諸位多多支援!”張硯也不強求,態度到了就行了。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後面商議。而且這一次要敲定的可不只是生意,還有局勢。只不過後面的這一段張硯不準備先提出來,等著對面三家耐不住性子先開口。
果然,簡單的聊了兩句,重申了之前交易的一些大方向之後,李慶三人不留痕跡相視一眼,算是交換了想法。於是再由楊文喜開了口,說的就是剛才張硯在虛空裡所遭遇的那一段短暫但非比尋常的“鎮壓”舉動。
“張門主,您也清楚牧歌派這邊的形勢一直都是相對平穩但又穩中暗湧不斷的樣子。我們幾家跟張門主之間的交易從一開始就惹來青山仙境的不快。畢竟昊雪門在名義上是作為青山仙境的麾下勢力。我們如今踢開青山仙境也確實有口實落在他們手裡。所以這些年來摩擦不斷。
不過這次張門主出手,將陳久仁鎮壓,那牧歌派裡的這種勢力平衡就被打破了。後面可就必然不會再只是摩擦了。不知對這方面張門主是作何打算的?若是方便告知的話,我們三家也好調整策略,不至於干擾到張門主後面的手段。”
要不然怎麼讓楊文喜來開這個口呢?心思縝密,言語間更是步步為營字字試探。將自己三家完全擺放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把主位讓出來給張硯。這看似在推崇張硯的地位,也是恭維和尊重。實際上把張硯推到前面當打手的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就看張硯吃不吃這一套了。
張硯笑了笑,回答說:“楊長老此話差矣。我早些年雖然也是在牧歌派裡修行。可後來被青山仙境逼迫不得不遠走別處。如今尚且漂泊,只能兩邊晃盪,居無定所。不過好在如此也算自在,所以暫時還不想定居某處。所以牧歌派裡的勢力格局怎麼算都算不到我這流浪之人的身上來,也沒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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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與青山仙境的恩怨也不避諱諸位。我是希望看到青山仙境上下雞犬不留的。若是有那個機會的話,我也不介意添一把火,讓他們死絕。
這次陳久仁來犯我生意,自然不能讓他好過。至於以後嘛”
張硯頓了頓了,從儲物袋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