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就算我有原因,也不關你的事,娘娘何必問那麼多呢?”
我一時語塞,婆羅的目光卻已經流連在桌上的小菜上,瞧見那個手捏的姜太公,他忍不住伸出手來,將要觸碰到的時候,又訕訕地縮了回去,“陳帝說得對,你受了太多的苦,好容易才有今日,何必再理會其他的事?我瞧他待你不錯,你又有了他的骨肉,不管怎麼樣,你留在這裡,比起在北周來,自然是強上百倍。”
他越是這樣不肯說,我越是肯定他有事瞞著我,而且還是一樁天大的事,我不禁有些急了,“婆羅,你難道忘了我辛辛苦苦和你從北周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難道你認為我留在陳國是貪戀這兒的富貴榮華,貪戀陳傘�某璋�穡磕隳訓勒嫻牟恢�牢以諍跏裁矗�P氖裁矗磕憔駝餉慈絛囊�夢頤稍詮睦鉳穡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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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著急,一口氣喘不上來,呼吸不禁有些困難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倒是將婆羅嚇了一跳,他一面輕撫著我的後背,一面痛苦道:“就是不曾忘,才不能說!”
我一怔,婆羅已經接著說道:“有時候我真希望你還是原來那個只在乎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阮陌,至少那樣的你,只為自己活,”他終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個姜太公麵人,唇角掛起一絲笑,“還記得你為我做的那盤‘春風十里’嗎?也和這個一樣,盤子旁邊立了個放牛娃,只不過那現在瞧來,你這菜做得要用心多了。”
當初給婆羅做菜,在外頭晃了一整日,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熟悉長安的街道,玩偶只是隨手買的東西,不像在這裡,哪裡也出不去,閒來無事,只好自己捏麵人玩。但不管怎麼說,當初也的確不比今日用心,我不禁有些赧然道:“你還記得當日的事?”
婆羅連忙擺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怪你,也不是羨慕。我只是……”他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倒是令我更加尷尬了。婆羅漲紅了臉,終於頹然地說道:“是,要說我一點不羨慕,那是假話,但我心裡清楚,早不敢做非分的妄想。我只是想說,你今日肯費心為他做這些菜,說明你心裡有他,他為了你頒旨誅護,說明他亦在乎你。你好容易才能夠有這樣的幸福,就該好好珍惜著,待孩子出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便不要再理會北周的事了。你為宇文家做了這麼多,早已仁至義盡,再管,只會傷害你與陳帝的感情,何不試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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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已經瞭然,陳傘�詹藕推怕匏檔哪欠�埃��詞竊詼��鄖椋��推怕薅加惺裁詞侶髯盼遙��縷怕薷嫠呶遙��源蟠蚯濁榕疲�怕尬�易畔耄��暈蘼廴綰味家�顏嫦嘁�饗氯ァ�
我越發覺得周身寒冷,北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陳傘�肫怕摶�庋�髯盼遙課宜浪賴刈プ∑怕薜氖鄭�潰骸澳閎夢沂宰歐畔攏課胰綰畏諾孟攏烤烤貢敝芊⑸�聳裁詞攏�鬩�庋�髯盼遙俊�
婆羅看了一眼我早已隆起的腹部,神情複雜道:“你別問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當初,杏林大師曾說你今後再難妊子,可見你這腹中的孩兒來得是多麼不容易!當日若非我餵你喝下墮胎藥,你的身子也不會這樣差,這個孩子,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有事。”
我一時語塞,原來婆羅心中還有這樣一重心結,饒是我有誅心術,也只能猜到他說的是真話假話,可他又哪裡會讓我一個勁地試探他?眼瞅著婆羅就要離開,我一咬牙直言道:“婆羅,實不相瞞,我腹中的孩子並非是陳傘�摹!�
此言一出,婆羅的眼睛頓時瞪圓了,“可是……那是?……他……知道嗎?”他一時似有千言萬語,不知該說什麼好,問什麼好。
我搖了搖頭,騙他道:“若非他以為這孩子是他的,又怎麼會為了我圍魏救趙?只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待孩子長大,總有拆穿的一天,婆羅,你現在還認為我找到了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