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枯守著這窮鄉僻壤,並不是個辦法,我這才想出幾種可行之路,大家兄弟一齊商討商討,共謀出路。”
他說得冠冕堂皇。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我也與諸位一樣的想法,剛才那番話,諸位商量之下,若是覺得不可行,就當我田弘沒說過,我也保證,這樣的話絕對不會再說第二遍!諸位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把田弘殺了,以告慰獨孤太師在天之靈!”
田弘言之鑿鑿,楊瓚饒是不信,卻拿不出證據來,眼見田弘就又把其他人給忽悠了回去,我靈機一動,想起身旁的陳公子,倘若這個陳公子就是臨川王本人抑或是他的親信,那麼田弘通敵就是證據確鑿,就算他再怎樣狡辯,把陳國敵細帶進太平寨,就是罪加一等。
我再不猶豫,故作驚訝地高聲喊了一句。“哎呀!有蛇!”
我這一叫喊,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陳公子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此時若是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只會弄巧成拙,他二話不說就一個箭步往林中衝了出去,臨走還不忘瞪我一眼。
眼見他要逃,而茅草亭中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忍不住喚他道:“陳公子,你這是去哪裡?是要回陳國嗎?”
所有人都瞧見了我,也瞧見了沒入林中的身影,當即就有敏捷之人從茅草亭中衝了出來,追了過去,但那陳公子的身手也是十分了得,不一會兒,那些追出去的人就都赤手空拳地回來了,根本連個人影也沒瞧見。
田姜已經走至我身旁,有些緊張地問我,“源源,出什麼事了?”
我故作無辜道:“沒什麼,就是看到一條蛇,忍不住叫起來了。沒想到那位陳國的陳公子比源源還膽小,聽到有蛇,人都嚇跑了。”
田弘瞧我的眼神已然露出了殺意,我左一聲陳公子,又一聲陳國,就像是蘸飽了墨水的毛筆往他身上刷了好幾道。
田弘冷哼道:“姜兒!把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窯子裡出來的女人給我帶走,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他的臉上滿是怒氣,眼珠子如同死魚眼一樣暴突出來,田姜此時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頂撞他。這便扯了我一把,想要把我帶走。
我掙脫出來,一面笑道:“田將軍這麼著急做什麼?是怕我這個窯子裡頭的女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從而壞了將軍的好事嗎?”我索性離開田姜,朝茅草亭正中央走去,我既然已經站出來壞了他的好事,就沒有打算再縮頭回去,唯一的一條路就是一條黑走到底。
楊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到我身旁來,兩隻眼睛裡頭都閃著精光,問道:“大哥呢?”我斜睨了他一眼,望向田弘,“那就要問田將軍了。”
我輕咳一聲,在所有人狐疑的目光之下說道:“大公子從京城到漢中多日,本想召集諸位共商大計,無奈整個太平寨都被田將軍把持,大公子根本就回不了。無奈之下,小女子只好做大公子的一雙眼,到此來一探究竟,怪不得田將軍不讓大公子回太平寨,原來田將軍早已經把整個太平寨打包賣給了陳國。”
田弘的如意算盤,楊瓚已經說了一遍,我便單刀直入道:“田將軍口口聲聲說要和太平寨共進退,我倒要問田將軍三件事。第一,田將軍阻撓大公子回寨,反而邀請那位陳國的公子到寨中來,真的是為了太平寨所有人打算?第二,三公子只是把帥印與獨孤太師的手札暫時交給田將軍掌管,既然三公子索要,田將軍若不是有所圖謀,又為何不歸還?第三,田將軍說要為獨孤太師報仇雪恨,所以舉太平寨全寨之力投靠陳國,獨孤太師的仇人既然只是宇文護。田將軍為何不率領諸位清君側,誅殺奸臣,反而捨近求遠,為他人做嫁衣裳呢?”
此言一出,田姜想要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ji女也不行了,他傻愣愣地站在一邊,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源源,你……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