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宮裡。”
我適時地把虎符掏了出來,雙手呈在宇文護的面前,“這枚虎符其實一直戴在皇上的身上,只可惜皇上並不知這一枚小小的虎符,乃關係到天下兵馬,還只把它當做是一個尋常的裝飾物。阮陌方才去起雲殿,皇上可是差一點就把這樣重要的東西給摔碎了。”
宇文護的瞳孔漸漸縮排,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手中的虎符拿了起來,對著光亮看去,“這玉符就是獨孤信老匹夫留下的印信?”
光線從那晶瑩剔透的虎身穿透過來,我咧開嘴,斬釘截鐵地說道:“正是!”
我呈現的,並非我頸部的金符,而是宇文毓剛才摔在我腳下的那半片玉虎。我專程磨好了,用來做猜謎遊戲的玩意兒。
既然楊堅手裡頭的虎符並沒有被宇文護拿去,那麼宇文護便根本不知道獨孤信留下的印鑑到底是用什麼材質做的,長得什麼模樣。再說,我這枚玉符,當初獨孤皇后就讚不絕口,說我做得十分逼真,足見工藝還是勉強夠的。那麼我給他一枚金的,抑或是玉的,他又哪裡能看得出來真假?
另外,我剛才那一番說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假裡頭摻著真,有真實的也有編造的,宇文護頂多也只能是心有懷疑,對這個虎符持有保留態度,但是真是假,他一時半會兒又哪裡能猜得出來?
我不禁有些得意地看了楊堅一眼,對宇文護道:“和大冢宰的交易,阮陌算是完成了。現在,我和楊公子能走了嗎?”
宇文護收回那枚虎符,在手裡邊輕輕地摩挲著,他朝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朝楊堅伸出手,拉著他就要往外邊走,剛剛走出門,就聽見宇文護在後邊喊道:“大智慧走得這麼瀟灑,就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我扭轉頭,想了想,便把身上繫著的那枚免死金牌解了下來,往宇文護身上一拋。宇文護穩穩地接住,低頭看向那面金牌。
“大冢宰,不論如何,阮陌也要謝謝你昔日的照顧,不過這枚金牌,阮陌怕是用不上了。我看大冢宰還是留著自己防身吧。”我嫣然一笑,回想起當初他把這面明晃晃的金牌遞給我的情景,當時的夕陽真是美極了。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
把金牌扔出去的時候,我的心裡頭有一種空空的感覺,但是還給他之後,我只覺得渾身都很輕鬆。
第九十六章 是敵人
宇文護把金牌放好,冷眼看著我,“大智慧,這是跟我劃清界限了?”
我頓覺好笑,“是大冢宰告訴我,你我休慼相關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如今,你我兩清了。”
“兩清?說得好。”宇文護臉上掛起了招牌的冷峻,他指了指我和楊堅,淡淡地說道:“把他們抓起來。”
只一聲,剛剛鬆手的侍衛當即又把我和楊堅圍在了中央,不過是瞬間,情勢就急轉直下,我立馬瞪向宇文護,“你出爾反爾?”
宇文護冷笑道:“大智慧,你又學會了一招,這叫兵不厭詐!”
我雖然氣憤,卻也不至於昏了頭腦,“果然薑還是老得辣,這麼說來,大冢宰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還我以自由咯?也是呵,我知道大冢宰這麼多秘密,你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我離開呢?”
宇文護笑道:“那倒未必。倘若大智慧一直跟我同進退,我或許會認真考慮,不過,可惜你剛才就已經同我劃清界限了。你既然不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敵人,那我跟敵人又何必講道義?”
好一句跟敵人又何必講道義。
我不禁笑了,至此我對宇文護算是徹底地絕望,再不會想起從前的那些曾經溫暖我心的往事。其實,宇文護他沒有打算輕易放我離開,我自己又怎麼不懂得未雨綢繆,真正的虎符還在我手上呢,我豈會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我正要告訴宇文護,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