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迥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冢宰,卑職是冤枉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掉包的事!這位姑娘硬要栽贓,說我把她和元氏調換了。大冢宰,你可要明察秋毫,不能聽信婦人之言!”
婆羅也在他身側跪下,“大冢宰,若我哥哥真的是掉包之人,我絕不輕饒。可是,阮姑娘並無證據,只是信口開河。還請大冢宰和天王還我哥哥一個清白。”
他們言之鑿鑿,情真意切,而我的猜測是多麼地蒼白無力。
“大智慧,那你可有證據?”宇文護終於把頭轉向我,唇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有。”我朗聲道。
“哦?”宇文護笑意更深了,“那你憑什麼認定?”
“阮陌曾經遇到一位高人,教給了阮陌一門誅心秘術。只要口唸秘訣,雙目就能夠穿過人的胸膛看到那人心裡頭隱藏的秘密。”我走至尉遲迥的身旁,故作神秘地笑說,“阮陌從尉遲將軍的心裡頭看出了端倪。”
“哈哈!誅心術,真是有趣!”宇文毓大笑出聲,“姑娘竟然有這個本事,倒是也來瞧瞧朕現在想些什麼?”
他不相信,也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神經有些大條的尉遲綱不要輕易上當。
“天王想什麼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不再理會他,轉而朝宇文護跪下,“大冢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和大冢宰的約定是五天之內找到元夫人,是不是隻要我找到元夫人的下落,這個約定我就算贏了?”
宇文護眼中現出一絲異彩,點了點頭,“不錯。”
“那就好。尉遲將軍是不是掉包之人,就靠天王和大冢宰自己去判斷了。”我忍不住對宇文毓嫣然一笑,“從始至終,我盤算的只是要找出元夫人的下落。”
我從袖筒裡掏出一匹長長的白絹,在尉遲迥的面前鋪展開來,一副縮微版的長安地圖被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來,“那就勞煩將軍湊合著看吧。”我掏出一塊黑炭,沿著白絹上的街道畫了幾條線,“這個是將軍昨晚夜遊的線路。現在嘛,我就和將軍來玩個誅心遊戲,看看將軍心裡頭到底在想什麼。”
第十三章 夢破碎
“哼!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論什麼遊戲我都奉陪到底!”尉遲迥慷慨激昂地說道,“看你還能怎麼栽贓陷害!”
我只是笑笑,“尉遲將軍肯配合就好。那麼,勞煩將軍把上衣脫了,這樣才能讓我的眼睛看得更清楚。”既然是誅心術,這遊戲還是得玩得逼真些。
尉遲迥一愣,旋即卸下鎧甲,“脫就脫。”瞬間,他便把上衣脫了個精光,我把手輕輕地搭在了尉遲迥的光溜溜的肩上,笑靨如花。
宇文毓忍不住撲哧一笑,“朕怎麼覺得像在逛窯子,窯姐在耍寶呢!”
我只當做沒聽見,手已經順勢滑向了他的頸部,於是資訊瞬間衝入大腦,心跳60次/min,平均皮溫33℃,面板電阻1100歐,設好基線,“那麼遊戲開始了。”
“尉遲將軍,元夫人在東城區對不對?”
“我不知道。”基線飄高、皮溫上升。
我連忙另一隻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神秘一笑,“不好意思,尉遲將軍我是在跟你的心說話呢!你用不著回答。”
“哼,不用說更好!我看你還要怎麼故弄玄虛!”尉遲迥樂得不用狡辯。
“那麼,元夫人是在東城區嗎?”
“……”基線基本保持正常水平。
“元夫人是在西城?”
“……”基線有小幅波動,皮溫上升。那麼,果然是在西城區了!
我心裡的大石落了下來。昨天和婆羅上街時我就發現,這個測謊儀除了能用來測量謊言,同樣可以用來測量人任何的心理變化。不論緊張、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