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卻是一代梟雄。
如今聽到白塵有意提起巫神,又指明這巫盅之術與尚水淵源深厚,再聯絡近日來大漠之中傳出流言,一向心機頗深的水砂原不由得顯出幾分戒備姿態,周身霸氣發出,眼中也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絲審視意味,流連於白塵、燕琉璃以及風白陽之間。
燕琉璃雖然身為女子,但同樣非是易與之人,方才與水砂原熟絡客套,皆因先前以燕昭太子身份與其有過幾次接觸。也正因如此,她心知肚明水砂原是何等精明人物,甚至比起她來更加心狠意堅,同時又疑心深重,不是個輕易信人的。
而眼下尚水局勢微妙,因大漠中流出傳言以及慕名而來之人屢屢失去蹤影,如今尚水已成了各方矚目焦點。
就在這樣一個節骨眼兒上,卻有她頂著燕昭太子的名分,與臨風前太子風白陽,以及一位入道修真活了上千年、御寰開國祖皇帝一同出現。
如此巧合,水砂原心中怎會沒有任何想法?
思及此,燕琉璃翩然一笑,話語之中卻是帶上了幾分戲謔之意,“怎麼?禮王爺可是在揣度我等一齊出現在此處的目的?”
水砂原聞言目光一凜,聲音也冷了幾分,“燕姑娘此言何意?”
而他身旁的水摩亮卻是左顧右盼,毫不著急,甚至眼中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不過明眼人也不難看出,這位年輕帝王看似玩世不恭,實則精明內斂,一顆七竅玲瓏心,卻並非仁心善輩。倒是與燕琉璃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樣的人最不可輕忽,因為不知他心中興趣所在到底為何,更加不知他幾時會改了興致,也因而往往行事出人意表,令人措手不及。
麟身為御寰影衛,自是以本國利益得失為唯一考量。
雖然眼下御寰與尚水可算是盟友關係,但經驗老道的他自然也不會幼稚得對尚水全無戒心。甚至可以說,他時刻防備著尚水突然發難。
而潛伏在尚水多年,早先又在御天行授意之下與水氏叔侄有過合作與接觸,對於這二人的可怕之處麟自然也清楚明白——禮王爺心思深沉,智勇雙全,尚水帝又是那般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使得麟從來不敢對二人輕忽。
因而此刻感受到水砂原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喬裝為老者的麟也自覺戒備起來,隱隱的有護在白塵身前的架勢。
一時之間,並不算十分寬敞的店鋪之內氣氛竟有些壓抑緊張。
風白陽見這兩國皇族微妙情態,緩緩垂下眼瞼,片刻後卻又抬起,緩緩嘆息一聲,引來眾人側目。
燕琉璃最是毫無顧忌,率先開口問道,“好端端的,白陽為何嘆氣?”
知道燕琉璃這是故意問起,風白陽本也無意隱瞞心中所想,故而說道,“倒也沒有什麼,只是心中想起了離開凝吟峰前我與紫炎的一番對話。”
“哦?”
燕琉璃聞言挑眉,水砂原也被這一句話挑起了幾分興趣,看向說話的風白陽。
風白陽與白塵相視一笑,對白塵頷首示意,這才繼續說道,“紫炎與琉璃十分熟稔我早就知道。自那時起,我便一直心中存有一個疑惑,直至此次御陛下又因著水蕪天師之事直接修書交予陛下,我放才知御寰前任帝王原來與尚水新帝亦是交往深厚。”
說至此,風白陽稍稍停頓片刻,看了一眼在場幾人,見水砂原、水摩亮正聽得仔細,燕琉璃同樣翹著嘴角看著他,於是繼續說道,“由此,我終於將心中疑惑說出——雖說鄰邦結盟是為一勞永逸的好法子,但許多機密之事紫炎也不曾迴避他國重臣、甚至是帝王本身,這是否有些太冒險了呢?”
“呵呵。”
燕琉璃此時突然輕笑出聲,點點頭煞有介事說道,“可不正是?紫炎行事作風實在不像皇族子弟,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呢。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