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目光一閃,躬身一禮,“此間厲害,徐岑自明。但,還是請獄主對幽冥多擔待些。”
眉梢揚起一個極不易見的弧度,秤桿獄主淡淡說道,“此事我自有分寸。還有,與其掛心幽冥之事,徐判官還是將心思放在你家閻王身上更為妥當。”
一句話令得徐岑眉梢高挑。
下一刻,粗獷男人重新變回俊逸男子。
微微一笑,雙面判官臉上重新換上精明笑容,“看來倒是徐岑多事了。獄主並非我王所說那般不通世情啊——”
“不送。”
不理會徐岑話中戲謔之意,秤桿獄主毫不客氣出言逐客。
“呵呵,下官告退。”
笑著再行一禮,徐岑身形一閃而逝。
“……”
徐岑一走,白鬼女重新現出身形。
看著負手而立遙望遠方久久無言的獄主,白鬼女悠悠開口,“獄主……”
“毋須再言。”
誰知背對著白鬼女的男子不等後者多說一個字已是揚手製止對方言語。
然而,白鬼女卻並未打算就此罷休,對著那筆直的背影盈盈跪倒,柔聲說道,“方才鬼女佯稱有重犯壓到,將獄主請回,便是因為茲事體大。因緣壁上現真言,此劫,並非死劫,還請獄主三思。”
白鬼女進言未曾得到獄主回應,遠處卻是傳來幽冥聲音,“白女鬼這是犯了什麼大過,竟如此鄭重向獄主下跪請罪。”
聽到幽冥那玩世不恭的笑語傳來,白鬼女目光一凜,看向由遠及近飛來的火凰,眼中似是掠過一絲狠戾。
“鬼女。”
誰知背對著白女鬼的男子卻好像洞悉一切,身形並未移動半分,口中卻是出言喚道。其中告誡之意不言而喻。
白鬼女聽到獄主告誡,臉上掠過一絲淺淡的不甘之意,卻仍是從命收回不善視線。
御紫炎看到此處驀地想起當初在凝吟峰頂白鬼女現身之時似乎也是對御沐揚態度有些不善。心中有些奇怪,然而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直覺的,御紫炎感到白鬼女對待御沐揚的態度,應是與方才他們、以及已經離去的徐岑口中零星片段提及的“因緣”、“劫數”有關。
正想著,幽冥已是來到近前。
收起焰羽,幽冥重新化回男子模樣,微笑著對秤桿獄主說道,“獄主,幻狐已交託給玄水。”
“嗯。”
秤桿獄主點頭應了一聲,而後便一言不發注視著幽冥瞧了半晌。
而幽冥臉上浮現一絲不解之意,卻仍是靜靜的任由對方這麼沉默不語盯著他。不止如此,幽冥眼中還滿是笑意,似是極其滿足。
半晌,秤桿獄主再次開口,“你心情很好?”
“是。”
幽冥如實答道。
“因為那幻狐?”
秤桿獄主再問。
“有這部分原因。”
幽冥聞言先是一愣,很快再次答道。
“……你與那幻狐——很投緣?”
似是停頓了片刻,獄主三度提問。
幽冥終是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不答反問,“獄主,可是有何不妥?”
“回答我的問題。”
一直語氣呆板沒有起伏的男人,此刻話語之中卻是極其難得的帶上幾分固執的堅持。
“呵呵。我還以為,比起新來乍到的小幻狐,徐岑更能引起獄主妒意。”
幽冥竟是毫不遮掩道出自己心中所想,而後滿臉笑意點頭說道,“是啊,到底同為天地間異獸,而且這小狐狸性情直率,不必玄水那般難以親近。因而幽冥確是挺喜歡他。”
“獄主——”
白鬼女再次出聲喚道,眼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