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若論誰最看重御雋兗安危,莫過於宇文凌禾。此刻他都如此鎮定,定是有其理由。
思及此,御紫炎終是稍稍鬆開緊鎖的眉心,紫眸中亦染上幾分笑意——這也算是“關心則亂”了吧?
就在這當口兒,御雋兗已是越過御紫炎走到眾人最前面,身旁仍是如影隨形的宇文凌禾。
只見御雋兗單手一揮,口中淡淡吐出一字,“退。”
而後,先前還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的冤魂鬼魅便奇蹟般的消失殆盡。
但,眼前雖已不剩一隻冤魂,但腳下卻依然震動如鼓,哀號不絕。只是此刻眾人腳下被一片金光籠罩,任憑那些冤魂再如何掙扎也無法突破那一地金光分毫。
看了一眼腳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卻好像被御雋兗看穿。
面容清秀的少年嘆息一聲,緩緩搖頭道,“怨氣太重、造孽太深。心已入邪,再難回頭。何必呢?”
見御雋兗輕易便阻擋了自己驅使的無數冤魂,又聽到御雋兗之詞,天師臉上全是殺伐之意,惡狠狠質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本天師大事!”
“——”
聽到天師厲聲喝問,御雋兗緩緩抬頭,周身金光非但不見減弱,反而愈發強盛了幾分。
先前嘆息之意消散一空,換上的,是一片清冷之意,“不過小小一個天師,膽敢逆天而行、打破禁忌,還敢問我是誰?”
御雋兗高高在上的口氣使得對面天師氣得臉色發青,周身陰邪之氣更盛幾分。
不等他開口回應御雋兗之詞,方才自稱瞭然與了世的魔女、黑熊妖已是站出橫擋在天師與御雋兗之間。
黑熊妖銅鈴大眼瞪得溜圓,甕聲甕氣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對天師不敬!”
在他身旁的魔女亦是冷哼一聲,柳眉倒立,“小皇子,雖然不知你是從哪學來的這些雕蟲小技,但看你身無半點修為,本姑娘還是勸你莫要強出頭,乖乖躲到大人背後,或許還能多活個一時半刻。”
對於黑熊妖與魔女的威嚇,御雋兗全不在意,只是抱臂在胸,歪著身子好整以暇說道,“沒見過世面的小傢伙們,輕敵可是會吃大虧的哦。”
“你!”
被御雋兗言語一擊,黑熊妖首先按耐不住,不由分說張開厚實手掌向御雋兗拍來。
御雋兗看著來勢洶洶的熊掌,全無半點緊張之意。就在掌風將他額前碎髮吹起的時候,一道身影已是攔在他的面前。
“血玉,蝶舞。”
平淡話語由宇文凌禾口中吐出,站在後面的天、炎二人卻是清楚這一招的威力——當初只有合體期的宇文焰柳使出此招已是險些要了御紫炎的性命,如今修為更高於其兄的宇文凌禾使出這一招,想那黑熊妖定是難逃一劫。
但是,出乎二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一片血紅蝶群之中一聲長嘯,卻非熊吼,而是龍吟!
御天行與御紫炎同時眯起眼睛看向前方,便見層層疊疊將黑熊妖包圍的血蝶被一股極為霸道的氣息吞噬一空,而本是被血蝶包圍的黑熊妖,此刻竟是現出龍目狹長瞳仁,身後,更是在虛空中化出一條威武龍形。
“天,龍,訣。”
御天行一字一句緩緩說出三字,眼眸之中,同樣閃爍著點點金光。
御紫炎見狀同樣臉上滿是意外之色,喃喃說道,“黑熊妖也能修煉天龍訣麼?那——”
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什麼,御紫炎放開靈識探向黑熊妖丹田之處,卻見那丹田之內的妖嬰身上竟是佈滿龍鱗。
“沒想到普天之下,竟還有這般天賦異稟之人。”
御紫炎不禁感嘆一句,而後又看向愛人說道,“看來我們都低估了水蕪派實力與心機。沒想到那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