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女子一把推開老人,睨著牧歌輕哼,“小賤人生的野種!”
刻薄的眼神,刺耳的話語,不爽啊不爽,牧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嘴巴乾淨點!”
女子一愣似吃了一驚,“好你個死丫頭!”伸手揪住牧歌長髮,將她一把拖到了地上。
牧歌抓住女子手臂。卻發現細如雞爪地手根本就使不出一點氣力。任由女子拖著拖到了園中。竹鞭雨點般落到身上。牧歌只感到一陣陣鑽心地疼。
“不要打了!”牧歌無力地趴在地上蠕動著。拼盡竭力呼喊卻只擠出一絲細弱蚊蠅地聲音。
“死丫頭。打死你!”女子咬著牙使勁揮動著竹鞭。“看你還敢不敢。死丫頭!”
“娘!”輕如霧靄地聲音低低傳來。牧歌費力抬起頭。一個白衣少年倚在門口。不停喘著氣。長眉微皺。一對狹長地鳳目。俊挺地鼻子形狀甚是好看。薄薄地嘴唇無一絲血色。
“靖兒。你怎地出來了!快回房歇著!”女子面上閃過緊張之色。丟下竹鞭上前扶住少年。“走。娘扶你回房歇著。”
白衣少年輕輕瞥過牧歌垂下眼。“莫要再打清秋!”
“靖兒管這些做什麼,先回房歇著!易先生很快便來了!”女子回頭狠狠瞪一眼牧歌,攙住少年走出園子。
白衣少年回頭看了看牧歌,眼神中似乎透著心疼與不捨。
他不是壞人,直覺告訴牧歌,這個白衣少年必定與秋兒有著密切的聯絡,可是秋兒已經變成了牧歌,今日起不再有秋兒了。牧歌嘆氣,搖晃著站起身,環視了一圈,白色大理石雕花圍欄,青花烤瓷花盆,栩栩如生的門廊木雕,一切皆很精美,一切皆很講究,想來必定是個大戶人家,可是自己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小賤人生的野種?牧歌輕嘆一口氣,坐到湖邊,撩起烏黑如墨的長髮,小巧的瓜子臉因過分纖瘦而尖得有些誇張,鼻尖微翹,大大的眼睛顯得更是突兀。牧歌脫去殘破的布鞋,將腳放入水中,一陣涼意滲得傷口刺人的疼,齜起牙,看著水中齜牙咧嘴微微變形的瘦臉,竟覺得很好笑,“牧歌啊牧歌,你就算不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也算清秀可人呀,怎麼穿成了如此猴樣!”
“易先生,這邊請!”冷府管家陳慶笑著將一個黃衣少年引入園子。
“冷府當真氣派!”黃衣少年十七八歲,長髮及腰,頭頂髮束僅用一根黃色絲帶扎著,長眉入鬢,薄唇微抿,琥珀色的眼睛輕輕掃過園子,淡然無謂的語氣老成得與年紀有些不符,他就是易凡,江湖人稱‘藥仙’。易凡走到湖邊不由地停下了腳步,湖邊坐著一位女子,看身形應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如墨的長髮隨風飄動,衣裳上打滿了五顏六色的補丁,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少女猛然回過頭,尖得有些誇張的小臉正奇怪地笑著,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易凡怔住,長眉不由皺起,隨手掏出一隻青色小瓷瓶,伸手指向牧歌,“勞煩陳管家,此藥外敷!”
陳慶連聲道謝:“多謝易先生,多謝易先生,清秋小姐命苦啊!”
陳慶走到湖邊將藥瓶遞給牧歌后說道:“易先生的藥千金難求,清秋小姐今日可是遇到貴人了!”
牧歌接過藥瓶,費力站起身,“你就是易先生?”,聲音很輕,一雙大眼卻是炯炯有神。
易凡一頓,輕輕點了點。
“你能不能帶我走?”牧歌忍住劇痛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易凡長眉一皺,轉過身道:“有勞陳管家。”
陳慶輕嘆一聲看著牧歌搖了搖頭:“易先生這邊請!”
“清秋小姐,你回去吧,若是被夫人看見……”陳慶臉色微變垂下頭道:“夫人!”。
敏慧瞪一眼陳慶,上前一把揪住牧歌長髮厲聲道:“何人准許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