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麟淡然一笑道:“那晚輩就不虞落人話柄了,也不虞難對老郡主。同樣的,芳駕儘管不承認這、不承認那,晚輩我這個李家人,照樣也可以向芳駕要那另一個李家人。”
德瑾一雙鳳目之中暴閃狠厲毒芒,怒笑道:“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你這可是枉費心機了。我沒有不承認那另一個李家人的遭劫擄,跟我有關係,你如果自信要得回去,儘可以找我要。”
李玉麟雙眉一揚,道:“晚輩千里迢迢,多日奔波,為的是什麼,我可以告訴芳駕,李家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要回那另一個李家人。”
德瑾冷笑道:“好極,我也是不惜一切,要你李家償還我這筆血債,現在你我碰面了,你還等什麼?”
李玉麟道:“晚輩我等的是,為了老郡主,為了當年李家,希望芳駕在不使仇上加仇的情形下,交出那另一個李家人。”
“住口!”德瑾厲聲道:“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跟任何人沒有關係,我沒有必要為任何人。今日的情勢,不是我血濺屍橫,就是你李家三代毀滅,要想讓我在不使仇上加仇的情形下交出那另一個李家人,你是做夢。”
李玉麟救妹心切,幾已不能忍,但為了老郡主,他願意再忍,道:“芳駕——”
德瑾厲笑道:“你李家人都會虛情假意,矯飾做作,我不會,你能等,我也不能等,你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
她還是說動真動,話落,閃身欺近,單掌五指如鉤,疾抓胸腹要害。
德瑾格格如今該是四十許人了,也不知道是出身皇族親貴,一向養尊處優,還是過了幾十年不見天日的冢中生活所致,她的柔荑仍然是那麼欺雪賽霜,柔若無骨。
但是李玉麟知道,這雙欺雪賽霜,柔若無骨的玉手,其可怕勝似殺人利器百倍,纖纖玉指五把鋼鉤般,足能洞石穿金。
事實上,他看得出,德瑾一上手就是致命的殺著,也覺得出,玉手未到,凌厲的指風已自襲人。
李家絕學並不在乎德瑾那種皇族親貴人人所必練的武功,可是他不能不把“九幽真經”
上所載武學放在眼內。
德瑾這一上手,十九用的是“九幽真經”上所載武學,不然威力不可能如此驚人。
李玉麟他沒敢輕敵,更不敢大意,右臂暗凝功力,單掌一揮,疾迎德瑾抓勢如電的玉手。
他要試試德瑾的修為深淺。
對敵過招,不但要知己,也要知彼。
不知道德瑾是看透了他的心意還是怎地,眼看兩掌就要接實,她一聲冷笑,突沉腕變招,臂似靈蛇,變抓為點。
一縷陰冷的指風,疾取李玉麟心窩。
還好是李玉麟,他早防著了,微一吸氣,身軀飄退半尺,手上招變,豎掌如刀,硬截德瑾腕脈。
德瑾不閃不躲,厲笑一聲,右掌微搖。
這一招大異武學常規。
但這大異武學常規的一招,卻使得一縷指風倏變為好幾道,把李玉麟胸前幾處重穴一起罩住。
李玉麟心頭震動,為之一驚,德瑾招發人所必救,他顧不得再截德瑾那嫩藕似的玉腕,一提氣,身軀疾旋。
他算是應變快,破空聲中,那幾縷指風擦胸而過,好險。
只聽德瑾陰冷而笑:“李家武學不過如此,好叫你這個李家人知道,你李家那幾套,已經沒什麼了不得了。”
當然,她憑仗的是“九幽真經”上所載武學。
話落,閃身再撲,招式連綿,快捷如電,翻飛飄忽的一雙玉手,已經整個兒的罩住了李玉麟。
李玉麟忙一定神,閃身再退,走避銳鋒,然後提氣飄身,疾迎上去。
高手過招,迅捷如電。
如今的這兩位,更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