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麟為之暗暗點頭,道:“白朋友,天下姓李的多少家,只有我這個姓李的與眾不同。”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道:“我倒覺不出來。”
“我這家姓李的,早年跟北六省江湖道有著相當的淵源,白朋友,我這家姓李的,早年住在遼東。”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神情猛震,臉色大變,他幾乎要竄起來,奈何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只聽他聲帶激動地道:“朋友,姓雖不能改,但願你是任何一家姓李的。”
李玉麟猛地為之一怔:“白朋友,你怎麼說?”
“姓白的話說得不算含糊,你也應該聽清楚了。”
“但是我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應該懂,只要你知道早年的淵源。”
“我……”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截口道:“性李的,我們自知惹不起,但總應該躲得起?”
李玉麟不由地收回了手,訝異地道:“白朋友,這話究竟從何說起?”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站了起來,冰冷道:“姓李的,我們是做生意,不敢轟趕客人,但是希望你喝完這頭一杯之後,馬上請出走路,這壺茶,算小號請客。”
他轉身走了,走回了櫃檯。
李玉麟坐在那兒怔住了。
難怪他怔,他自以為表明來路,對方一定會馬上改變態度,請他跟丁回回相見。
照李家昔年跟鐵霸王的交情,也的確應該如此。
豈料,理雖如此,事卻不然。
對方的態度是馬上變了,卻變得跟他“遼東”李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他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不過,有一點似乎可以得到了證明,從這個準也是昔年鐵霸王手下弟兄的姓白的態度,想見得那個郝老三跟他妹妹的被劫有關聯,已是有八九分可能。
這幫昔日鐵霸王手下的弟兄,為什麼會仇視他李家人?他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怎麼能不弄個清楚?
他看見,就在櫃檯邊上有一扇窄門通往後頭。
他以為,後頭必是住家所在,那位“君子居”的東家丁回回,必然就在後頭。
他站了起來。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回到櫃檯之後,沒事人兒似的,原已不再看他,可是這當兒他一站起來,姓白的白胖小鬍子一雙目光馬上就盯住了他。
李玉麟他毫不在意,直到櫃檯前,一句:“不能不跟你打個招呼,我要往後闖了。”
話落,轉身就往窄門走。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猛可裡站起來,伸手就攔。
李家三大絕藝冠絕宇內,李玉麟的“天龍身法”何等快速,櫃檯裡剛伸手,他人已閃進了窄門,沒驚動任何一個其他的人。
姓白的白胖小鬍子顯然急了,他也象一陣風似的捲進了窄門。
他並沒有出聲叫喊喝止,想是他也不願意驚動別人。
進門是一條狹長的走道,沒什麼光,盡頭另有一扇門,門縫裡透著光亮。
李玉麟推開門一步跨過去,亮得很,是一個小院子。
東廂堆滿了成包的茶葉,還有成套的茶壺茶杯,西廂房熱氣騰騰,似乎當作了燒水做飯的廚房。
上房屋垂著簾,靜悄悄的。
剛這麼看著,腦後生風,姓白的白胖小鬍子如飛趕到,探掌就抓,抓的是李玉麟的後頸。
李玉麟哪會讓他抓著,腦後像長了眼睛,腳下橫跨半歲,那一抓,立時落空,姓白的白胖小鬍子人擦身掠過。
他霍然一個大旋身,就要二次出手。
李玉麟道:“我沒有出手,是因為看昔年情份,尤其,我也不願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