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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呃……”這問題難倒樂正禮了。他沉吟良久,心裡最希望的當然是向晚認他為師父了。

“表少爺?”向晚試探。她是被買下來的,身份與差距她明白。

另二人聞言險些跌下馬去。兩人心中都覺得怪異,向晚這樣叫,按理也是沒錯,但就是彆扭,渾身上下的彆扭。

“別,小晚別這樣叫。”

向晚看向樂正禮,不明白他這樣慌慌張張的拒絕是為什麼:“那我該叫你什麼?”

樂正禮又將臉上的五官皺成一團,苦思半晌,方道:“要不兄妹相稱?”

不合規矩,很老套,但也只有這樣了。

“我不要。”向晚轉回身子,窩在折蘭勾玉懷裡,自言自語,難得的孩子氣。

“其實兄妹也不錯。”折蘭勾玉騎在馬上,低頭看了眼身前的人兒,自言自語的琢磨可能性。

向晚從懷裡掏出粉面摺扇,支著下馬,微微撅嘴,無聲反抗。

到了湖州,離玉陵便更近了。

中午落腳在南湖酒樓,三人在二樓坐下,折蘭勾玉點了菜。掌櫃一見三人著裝不俗,點的菜又捨得花錢,臉上的笑容就氾濫了。

一樓大堂客人不少,二樓便又清靜些。菜陸續上來,向晚坐在桌邊,等著折蘭勾玉與樂正禮動筷。雖然她一直與他們同桌吃飯,但最底線的禮貌她還得遵守。這些規矩並沒有人教她,倒象是她的一種本能,她覺得自己該這樣做,找不到原因與理由,更找不到相關的痕跡。

酒樓是個熱鬧的地方,一樓人多,便顯嘈雜,高談言論者有之,醉態畢現者有之。大堂有女子抱著琵琶,挨桌問是否想聽曲,一曲兩文,價格便宜唱得好,曲子隨點。女子二八模樣,一襲淺翠衣裙,粗布雖顯陳舊,但乾乾淨淨。她手中的琵琶倒是精緻,與她那一身衣裳與賣唱的行為有些格格不入。琶頭一隻軫子處垂著一顆圓珠,圓珠看起來倒沒什麼特別出彩之處,不過軫子掛珠本身就是一個特別之處。

女子連問數桌,都被拒絕,抱著琵琶去下一桌,一隻毛手往她腰肢一把捏去,女子驚得快走幾步,直接越過前一桌,便往前頭去了。

“哎,小娘子怎麼走得這麼快,莫不是看爺付不起兩文錢?”被忽略的那一桌便有人起身拉住了綠衣女子。

女子慌忙掙脫,不敢太過用力,彎了彎身,便又向前疾步而去。

中年男子挺著個大肚腩,也不惱,站在原地看著女子走出幾米遠,方大聲道:“等等,爺要點曲。”

女子自是停步轉身。她雖心有惶惶,但這是她的生計。

男子朝身前指了指,女子略一猶豫,抱著琵琶往回走至桌邊,福了福身,輕聲問道:“不知爺想點的是哪一曲?”

“十八摸!”男子話音剛落,引起周圍人群一陣鬨笑。

十八摸是有名的青樓淫調,女子臉上一紅,一時沒有開口。看她反應,竟沒第一時間拒絕,倒該是會這一曲的。

男子將兩個銅板往桌上一擲,指著道:“兩文錢,唱得好,爺再賞兩文!”

第十一章

向晚坐在二樓,居高臨下,自是看到這一幕了。

她以為那女子不會同意,村裡有名的醉鬼鰥夫二根子抱著酒壺醉熏熏地站在村口,看到有女經過,就經常扯著嗓子唱十八摸,因這事,被人打、被人罵、被人吐口水,依然惡習不改。向晚聽過幾次,大膽露骨而粗俗,有幾句她沒怎麼聽懂,後來看到二根子就繞道。

“謝謝爺。”那女子聞言反倒坦然了,福身,也不入坐,站在原地,卻是輕唱起來,“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過唱過十八摸……”

向晚不由皺眉,她不喜歡這首歌。

不僅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