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動聽入耳。
韓湘子等待他吹罷,便擊掌笑道:“小友果然是謙虛了,這一曲吹奏的無論是氣息變化,還是輕音手法,都極為熟稔,曲有仙音,這支竹笛便送給你了。”
照山白放下竹笛,不著痕跡的微微皺眉。
這韓湘子果然圓滑,他在這裡等著,明擺著是給他饋贈,算是消了因果,以免日後心境上有垢,果然是當了那麼久的神仙,如今的心思也被因果恩怨所束縛,眼界也大不如從前逍遙自如。
但照山白沒有拒絕,反而是表情平靜的頷首道謝。
就算他不接受這支竹笛作為回贈,以後韓湘子也會有諸多理由,將這一段因果還上。這段因果只是一時的意外造成,就算他想辦法不讓韓湘子還,也不會對這個人日後的心境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更何況,韓湘子非敵非友,尚有有用之處。
接下來的半天裡,照山白更是八風不動的坐在橋邊,黑衣蕭索,竹笛橫放,吹奏了一曲又一曲的塞外名曲,其曲譜之廣,有一大半是韓湘子從未聽過的,聞雅聲而行止的韓湘子便是硬生生在旁邊聽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面色才不知道是鬱悶還是滿足的看著照山白離開。
這便是韓湘子說出,“我反倒是發現,楊釗蠻合我胃口。”的最起初的糾結源頭。
從李楚兒嘴中聽到這個故事的蕭清眨了眨眼睛,反手將劍回插入鞘,看著眼前鵝黃色裙衫的嬌俏女孩兒,摸了摸鼻子,難怪這幾日總聽見隔壁的院子傳來笛聲,他原本還挺納悶這笛聲怎麼不是從韓湘子院子傳出來的。
照山白看上去也不是一個喜歡與人交往的人。
不知這幾日和韓湘子走的過近,會不會是為了傳送陣這一件事?
蕭清一邊想,一邊伸手拿著白色棉布擦拭掉額角的汗水,隨即使用闢塵術讓有些浸漬汗水的衣衫重新變得乾燥。
正在喝米湯的李楚兒斜睨蕭清一眼,“你不練劍了?”她現在還沒有達到辟穀的境界,但五穀雜糧吃多了也不好,只能偶爾喝些讓人完全無法食指大開的清淡米湯。
蕭清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
李楚兒放下米湯,從椅子上跳下來,揚著下巴,對著蕭清說道:“陪我去集市玩吧,這幾天老待在宅子裡,好無趣。”
蕭清皺起眉,並沒有直接的拒絕,“聽府裡的婢僕說,李龜年叫了一些江南的樂曲班子,你。。。。。。”
“這幾天,我都快被絲竹之聲弄得耳朵起繭子啦。”李楚兒撅起嘴巴,不悅的瞪著蕭清,但很快將這些不雅的表情收起來,傲氣十足的瞥他,“我可是知道你有急事到淮陽去的,現在是不是晚了,是不是沒有辦法了?”
乍然被一個小姑娘指出近日繁瑣的這件事,蕭清顯然有些怔楞,他將棉布收起,看著李楚兒,想了想,試探的問道:“你有辦法?”
李楚兒挑眉,“當然,我是可萬寶閣的千金大小姐。”
“那——”
李楚兒伸出小手在半空中晃了晃,“別想什麼不付出就得到,你先陪我出去玩,我再告訴你我的辦法,絕對讓你近期內就到達淮陽去。”
小小的姑娘倒是把等價代換這個詞領會的淋漓盡至。
蕭清輕眯著眼,半晌,微微笑了笑,點頭答應了李楚兒。
李楚兒高興之餘,不由忘卻了家族的禮儀教育,歡呼雀躍的拍手跳了起來,宛然是一個童真的小女孩,這也是她除了愛粘著韓湘子之外愛來找蕭清的緣故。
年紀頗輕又精緻好看的蕭清自然能讓她覺得親近放鬆。
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雖是午後,街上仍然清清冷冷的人很少,這讓習慣了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集市的李楚兒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便有了新的樂子,找著街邊開的店鋪一個一個進去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