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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譚嘯不由望著她的臉,微微笑了……

“姑娘……你……真的……”

依梨華聳了一下鼻子,忽然簾子揭開了:

“這位相公,該換藥了,時間到了!”

依梨華的父親含笑走進來。

依梨華站起來,半笑道:“沒辦法,你得忍著痛,要受一點罪。”

譚嘯望著依梨華的父親,感激地點著頭,這老人走到牆邊,調製著這種奇特的藥。

依梨華用手把譚嘯身上已經幹了的藥塊揭下來。

譚嘯立刻感到鬆快了不少,他笑道:“這種藥真靈,我已經覺得比昨天好多了。”

依梨華的父親聽見這話,回頭哈哈地笑道:“很好!再有三四天,大概你就可以下地了。”

然後他又對女兒咭哩咕嚕說了幾句,依梨華過來扶著譚嘯坐起來,微笑道:“拔蕩說叫你不要嫌臭。”

她說著“噗”地一笑,用手在鼻子上扇了扇。譚嘯苦笑道:“為了救命,臭有什麼辦法,唉!倒是老伯為了我……”

依梨華笑道:“不要說這些好不好?再說我要生氣了……”

老人提著一個木桶走過來,笑了兩聲,就開始換藥,他用一塊木板,由桶裡挖出黑爛羶臭的藥,一塊塊抹在譚嘯白皙的胸脯上。

那濃厚的味道,使譚嘯由不住咳了起來,依梨華忙用一把扇子,在他臉前輕輕扇著,自己也皺著鼻子。忽然,一陣亂囂之聲,由他們附近傳過來,老人皺了皺眉,比了個手勢,依梨華輕輕扶著譚嘯躺下。老人放好了桶,揭開簾子走了出去。

譚嘯似乎預感到,不幸的事情又來臨了。依梨華悄悄走到門邊,卻見老人正由外匆匆走進來,一進門就氣喘吁吁地道:“譚相公!事情不好了,有人找來了,我們要先把你藏一藏!”

譚嘯不禁劍眉一挑,可是突然又想到,這是在人家裡,不能連累人家,只好嘆息了一聲。依梨華氣呼呼地叉著腰道:“晏老頭子也欺人太甚了!”

她說著回頭望著譚嘯,苦笑道:“你只好暫時忍一忍了,讓我和拔蕩打發他們回去!”

哈薩克老人急急比著手勢,口中用族語說了幾句,二人把譚嘯軟床解了下來,一人提頭一人提腳,轉到了側邊一間極小的堆著乾草的房子,把譚嘯輕輕擱在乾草堆上,又拉過了一張大羊皮,蓋住他上半身,下身輕輕掩了些乾草。就在這時,一陣急驟的拍門之聲傳了進來,一人操著陝西口音道:“老頭在家麼?”

跟著有腳踹門的聲音,依梨華忙拉著父親走出去,門已被踹開了,呼啦進來了七八個小夥子,頭上都纏著白布。為首一個矮個子,手上拿著一對銅錘,直著眼道:“老頭,我們是馬場裡的人,我們主人是肅州城的晏老善人,這個你大概也知道!”

依梨華看得有氣,她父親卻裝作不懂他們的話,咭哩呱啦地比著手勢,那個陝西人回頭罵道:“他媽的,誰說他懂漢語?老九,你給他說,問他把那個人藏到哪去了?”

立刻走上來一個臉上抹著鼻菸的小子,對著哈薩克老人說了一大套哈薩克語,大意是問他,有沒有看見一個年輕受傷的漢人。

依梨華的父親,名字叫做依梨伽太,是一個很老練的哈薩克人,聽了這話後,連連搖著手;一面用族語說了一大套。那個懂得哈薩克話的老九,翻譯給那個陝西人道:

“這老頭說,他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一概不知!”

陝西人合了一下手中的銅錘,發出“當”的一聲,大罵道:“娘個鼻子!人家都看見那小子是來這裡了,他怎麼說沒有?媽的,你問問他,是他的頭硬,還是我的銅錘硬!”

抹鼻菸的老九,正要翻譯過去,一邊的依梨華實在忍不住,走上一步道:“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