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他們了。三人在屋頂上小心翼翼地行走,出了日本人的包圍圈後,才跳下屋簷,又跑過兩條街,躲入一條青石小巷。
武雄停住身形說:“都怪我沒用,沒能打死中森明泰!”白玉蘭安慰他說:“武雄哥,別自責了,這不怪你。這次日本人有備而來,不像上次那樣,輕易就讓我們得手。”“上次?”武雄驚訝起來。
雷天鴻說:“上次殺中森四郎的人,就是我!我以前也是光復會的成員!”
武雄如夢方醒,說:“其實我早該想到了。大家都以為刺客已經混在人群中逃走了,卻沒想到還在金馬車,這著險棋走的好啊。要是我早點想到,和你們商量,讓其他的兄弟們都來幫忙,再好好安排一下,中森明泰必死無疑!”
白玉蘭說:“其他的兄弟?你以為我們有很多人嗎?光復會解散後,大家各奔前程,根本就沒法聯絡上。”
雷天鴻傲然說道:“殺中森四郎那樣的人,我一個人就綽綽有餘,根本就不需要幫手……”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雷天鴻渾身一震,仰天翻倒。白玉蘭驚呆了,清醒過來後,手忙腳亂地扶起雷天鴻。雷天鴻的胸口多了一個血洞,熱血噴湧。他指著武雄驚愕地說:“你……為什麼……”
微弱的星光下,武雄的手上多了一把槍,槍口還冒著青煙,他冷冷地說:“因為我才是真正的中森明泰!你殺了我爸,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中森四郎對琵琶情有獨鍾,當年抓到曹震元后,得知他是製造琵琶的名匠,一心想感化他,但曹震元誓死不從。不過,中森四郎還是從曹震元那裡學到了不少琵琶的學問。中森明泰自幼受父親薰陶,對琵琶也很有研究。他為了給中森四郎報仇,到金馬車劇場暗訪時,意外地發現白玉蘭的琵琶比較獨特,製作工藝和曹震元的手法相似。他馬上聯想到曹震元還有位師兄,也是光復會的成員……才故意接近白玉蘭,又施苦肉計躲入雷天鴻家養傷,摸清他們父女的底細後,再假裝去行刺中森明泰,他知道他們父女絕不會袖手旁觀。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想把隱藏在城中的,其他參加革命的人員全引出來,再一網打盡,沒想到只有雷家父女兩人。
白玉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喜歡上的人竟然是個日本間諜,還害了自己的父親。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日本強盜,想霸佔……”
中森明泰介面道:“白小姐,你生氣的樣子更讓人喜歡了。”劈手一掌切在她的脖子上,白玉蘭頓時就暈了過去。
白玉蘭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床上,連忙跳到地上。這是一間精緻的房間,牆上掛著她的“銀琵”。這時房門一開,中森明泰走了進來,傲邁地說:“我對你不錯吧?”
白玉蘭看著他滿臉奸笑,大叫:“你想把我怎麼樣?有種就殺了我!”
中森明泰嘿嘿一笑,說:“只要你答應從此做我的女人,我就不計前嫌。白小姐,好死不如爛活,和我們作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白玉蘭猶豫了一陣,突然撲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中森明泰得意地笑了,他看出白玉蘭正在軟化。
白玉蘭哭了一陣,站起身把牆上的“銀琵”摘下來抱在胸前,又從懷中拿出銅指甲,戴在右手的手指上,輕輕地撥了幾下,試了幾個音,幽幽地唱了起來,還是《新木蘭詞》。當她唱到“東市長鞭西市馬,願將那裙衫脫去換戎裝”時,突然反過右手,往自己的脖子上狠狠一插。她右手指上戴著的那幾枚銅指甲,早已被弦磨得又尖又利。她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了幾個血窟窿,鮮血如泉水噴湧。
中森明泰沒想到白玉蘭會這麼剛烈,大吼一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可惡的臭女人,我本想饒了你!你為什麼還要尋死?”白玉蘭輕聲一笑,低聲念道:“光復漢族,還我河山,以身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