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幾名甲士連拖帶拽地擋住了。
荀庚心中不忍,憤然勸阻道:“司寇大人,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
“過分不過分,那是本官的事,荀將軍只須袖手旁觀就行了!”屠岸賈不睬荀庚,衝甲士一揮手,幾名甲士舉起小女孩, “嗵”地一聲,將她投入大鼎。
水花翻騰中,一陣淒厲的慘叫突然傳出來……
哭喊的女子突然驚呆了。她怔怔地看著大鼎,突然傻傻一笑,張開雙手便去抱身邊的甲士:“孩子,我的孩子……”
幾名阻擋她的甲士急忙閃開。
傻笑的女子又去抱旁邊的甲士:“孩子,我的孩子……”
屠誠小聲對屠岸賈說:“老爺,這女人好像瘋了。”
屠岸賈注視著女子的身影,良久之後說道:“如果是真瘋了,本官倒想讓她好好活下去……”
屠岸賈低頭對瘋女人身邊的幾名甲士說:“馬上把這個瘋女人趕走,趕得越遠越好。” 屠岸賈抬起頭,掃了人群一眼,不滿地說,“烹煮翟姬僅僅是本官行動的第一步,大家千萬別像你們宗主和這個瘋女人一樣脆弱,如果第一步你都受不了了,那後面的精彩好戲還怎麼欣賞?”
說到這兒,屠岸賈看了看一旁的趙括,發現趙括正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強忍著疼痛向他爬來,便停住了話頭。
趙括爬到屠岸賈腳下,哀求道:“司寇大人,要殺要剮,你衝著待罪之人來吧,只請你放過他們……”
“今天你讓本官放過他們,那當初又有誰來放過本官?趙括,本官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本官也沒有辦法……”
趙括見屠岸賈不理他,又轉身爬到荀庚腳下,伏地再拜哀求道:“荀將軍,看在令尊、令祖與趙家世代交好的份上,提請司寇大人饒過那些無辜之人吧!”
荀庚注視著趙括,無奈地嘆口氣:“你求我也沒用,司寇大人要那樣做,我也沒有辦法,要求你去求司寇大人吧。”
“司寇大人對趙家懷有私怨,待罪之人去求他,無異於火上澆油。”
屠誠插過來幸災樂禍地說:“早知現在,何必當初!誰叫你家大哥當初不可一世,得罪屠家呢!”
趙括辯解道:“司寇大人蠱惑聖聽,致使靈公不君,大哥當初不但沒有治他的罪,反而法外開恩放過了他。此舉不說有恩,最起碼也無過吧?屠管家所說的‘得罪’,不知從何說起?”
屠誠惡聲惡氣地斥責道:“得罪不得罪,不是以你趙家的標準來判斷,而是以我們屠家的標準來判斷!你說不得罪就不得罪了?你去問問司寇大人,看他是不是覺得趙家於他有恩?”
“就算趙家得罪司寇大人,他也不應該因一己之私而作踐趙家、濫殺無辜吧?自古禮制,‘無德不貴,無能不官,無功不賞,無罪不罰’,主公要懲治的,只是趙氏族人,與非趙氏族人有何關係?司寇大人如此草菅人命,濫殺無辜,荀將軍作為此次行動的參與者,難道一點干係都沒有?”
荀庚鐵青著臉沉吟不語,他避開趙括的視線,然後決然走向屠岸賈,拱手說道:“末將懇請司寇大人就此罷手,速將趙氏族人就地正法,否則末將只有退出此次行動……”
屠岸賈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他眯著眼睛注視著荀庚,半天之後突然一笑,說道:“沒想到荀將軍還是一副菩薩心腸,既然如此,本官也不過為己甚,只要趙括寫一份蓄意謀反的供認狀,其他人在上面摁個手印,本官就饒過他們,否則,本官還得讓他們喝老東西的肉骨湯!”
屠岸賈讓甲士取來白絹和石墨,扔在趙括面前,說道:“趙括,你是趙氏宗主,就由你第一個寫,只要你寫一份趙家蓄意謀反的供認狀,本官就饒過他們!”
“就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