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飛到了十幾丈的高處。晏清媚倏然發現,此人施展的,並非正宗的九紋秘殺,因為碧龍在騰空的一瞬間,就無法維持龍形,連環炸了開來。
但,顯然,那人所爭取的,只不過是湖水升空的那一瞬。湖水升空,她便不在水中。只一瞬間,黑裳飛舞,那人已閃上湖岸。漫天湖水在她身後崩摧隕落。
這一招雖然強大,但卻不足以掙脫九紋秘殺的束縛。如果晏清媚不管她出什麼招數,全心全意狂攻,那人絕無法從水底逃脫。但恰恰因為,對方施展出了這一招她族千年秘傳的絕學,讓她一時間無比錯愕,必殺之勢微微一頓,才讓對方有了逃脫之機。
九紋秘殺,最大的破綻,果然還是一個“秘”字麼?
湖水落下,淋了晏清媚滿身。
冰冷。
她緩緩從湖水中升起,就見那人矗立在水岸上,亦冷冷地看著她。
兩人渾身都已溼透,鮮血的汙跡沾染在破碎的衣衫上,凌亂不堪。但兩人的儀態卻仍然那麼高華,似乎方才那場惡鬥,無法損傷她們的美麗。
緩緩地,晏清媚手中綻開一朵新的九紋菊。
那人眸中鋒芒一閃,手指輕彈。
一道凌厲的劍芒劈空閃過,在兩人正中間劃落。湖水暴起,被這道劍芒激起一道兩丈多高的水牆,轟然爆炸之聲不息不止,一直響了一刻多鐘。
這是警告,在警告晏清媚,如果她還想纏鬥,就一定要有必死的覺悟。
晏清媚低頭,一瓣一瓣理著九紋菊的花朵,靜候著爆響平息。
劍芒消散,湖水寧靜。她忽然溫柔一笑。
這一笑讓她充滿了風情。
“春水劍法?”
“我知道你是誰了。”
這一笑讓她充滿了風情。
“春水劍法?”
“我知道你是誰了。”
她的眉毛輕輕彎了起來,就像是新月一般。若不是身上的傷還在刺痛,那人幾疑她是在跟一位閨中好友閒談。
“如果你是位男子,我會認為你是華音閣主。如果你很老,我必定猜你是傳言天下第一的尹痕波。但你是如此年輕,又生得如此美……”
她看了一眼那人因衣衫破亂而露出的如雪肌膚,笑容更加明媚。
“所以你只能是一個人。姬雲裳。你就是姬雲裳。”
那人冷冷一笑,道:“那又怎樣?”
晏清媚嫵媚一笑,踏波向姬雲裳走去。
“你若是姬雲裳,那就永遠不會是我的敵人。因為我有求於你。”
她的笑容沒有改變,但笑容中的含義卻更加複雜起來,有些魅惑,有些挑逗,宛如與情人戲語:
“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助我完成此事。你若肯答應我,我什麼事都肯答應你。”
這些話不免有些輕佻,只因她知道,姬雲裳無法對她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如果姬雲裳是男人,也許他們會發生些什麼。但,她也是女子,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於是這挑逗便成了挑釁。
姬雲裳皺起眉頭,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生氣的事,但看著晏清湄的笑容,她忽然發覺自己竟不知道該不該發火。
這個笑得又嫵媚又天真的女子,褪去了鋒芒,也不過花信年華的少女,沒有絲毫的危險。和方才持九紋菊與她生死大戰的絕頂高手,彷彿完全不是一個人。
晏清湄依舊在向她走來,走得如此之近,以至於她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氣息。姬雲裳突然想起來,剛才她們在水下的時候,也曾靠得如此的近,她甚至能感到對方微涼的肌膚。
姬雲裳的心竟然有些亂,她一聲輕喝:“站住!”匆匆將目光挪開。此刻,她寧願面對的是一招九紋秘殺,而不是那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