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萬沒想到,皇上竟將龍紋令賜給了梁心銘。
龍紋令等同於天子劍,持令者可先斬後奏。
為今之計,只盼沈奇將他的情況傳回府,讓夫人派人進宮向皇上和皇后求救。在此之前,他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只要他不招認,梁心銘便不敢殺他。
梁心銘似乎窺得他心思一般,朝門外抱拳道:“本官奉旨查案,請沈將軍暫退。得罪之處,望將軍體諒。”
沈奇忙還禮,客氣道:“是本將軍唐突,雖是職責所在,到底莽撞了,謝梁大人不怪罪。本將軍這就走。”說罷衝兩個下屬一揮手,示意他們跟自己離開。
左相經過最初的震驚後,迅速回神,聽見梁心銘如此說,急轉身對外道:“沈將軍請放心去。梁知府持有龍紋令又如何?老夫坦蕩蕩,不懼審問。她雖女扮男裝,欺君罔上,總不敢膽大到先斬後奏,今天就將老夫給斬了。”
跟沈奇進來的兩個下屬,其中有一個就是左端陽的心腹,姓宋名暉,乃是宋之獻的本家族人。宋暉聽懂了左端陽的暗示:梁心銘有可能先佔後奏,要他趕緊去報信。
於是,沈奇三人急速離去。
出府衙的路上,沈奇暗自思忖。
他看見龍紋令同樣震驚,當然不敢再插手干預此事,然左相乃當朝第一人,又是皇上恩師,即便梁心銘有龍紋令,他也該去向皇上稟告此事。萬一梁心銘是瞞著皇上審問左相,他回稟也算盡了職責,如何處置全憑皇上,就與他無干了。此舉也賣給左相一個人情,若左相能度過此劫,將來自有他的好處。想罷,他對宋暉道:“你速去左府稟告老夫人。”宋暉道:“是。”沈奇自己則趕著進宮去了。
大堂內,左相已經起身,重新端起宰相的威風,打定主意拖延時間,看梁心銘能奈何他。
他冷笑道:“梁心銘,你女扮男裝,擾亂科舉,欺君罔上,罪在不赦,有什麼資格審問老夫?”
梁心銘不說話,只把龍紋令在他面前晃了晃。
左端陽一口氣堵在心口,厲聲喝道:“不知死活的妖女,你以為皇上賜你龍紋令,你便能為所欲為了?你欺君罔上,罪在不赦,老夫要看你怎麼死!”
梁心銘道:“本官是否女扮男裝,該如何處置,自有皇上來決斷,不勞左相大人操心。”
左端陽道:“你就不害怕?”
他想套她話,試探她底細。
梁心銘洞悉他心思,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輕聲道:“原本我是害怕的,拜左相大人所賜,現在不怕了。”
左端陽心急跳,面上卻做出困惑樣。
梁心銘很體貼地為他解惑道:“因為前有左相大人你謀害誠王,後有白虎王謀逆造反,都是滅九族的大罪,本官這點子事又算什麼呢?你們都是本官立功贖罪的踏腳石。”
左端陽道:“胡說,老夫沒有!”
梁心銘高聲道:“來人!”
趙子儀應聲而出,“大人。”
左端陽感到眼前一花,剛才明明大堂內只有梁心銘一人的,忽然趙子儀就站在她身邊了,不由心驚。
梁心銘誠懇道:“左相大人,本官同你商量件事。”
左端陽覺得梁心銘邪魅的很,他都進來這半天了,她也不升堂問案,大堂上只有他們兩個,現在多一個趙子儀,連龍隱衛都不在場,或許藏在暗處,實在奇怪。
他忍住心頭不安,道:“什麼事?”
梁心銘道:“左相大人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不如你自己了結,也省了本官費事升堂審問。”
左端陽不可思議道:“梁心銘,你莫不是得失心瘋了吧?一字未審,就要老夫了結?了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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