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瓠犀……”這丫鬟面貌還在其次,尤其那修長一段頸項,當得起“領如蝤蠐”四個字!
王亨扶穩了她,還盯著她的蝤蠐觀賞。
俏丫鬟紅著臉跪下請罪。
王亨揮手道:“無妨。起來。”
目光還是盯著她的頸項。
那丫鬟似乎發現了什麼,用柔荑般一隻玉手撫摸頸項,低呼一聲“我的耳墜”,一面低頭在地上尋找。
王亨問:“這珠子哪來的?”
丫鬟回道:“老爺賞的。”
王亨“哦”了一聲,沒言語了。
丫鬟見他要走的樣子,急了,小聲問:“大爺覺得……奴婢戴著……好看嗎?”說著深深低頭。
王亨認真想了想,道:“好看。”
丫鬟驚喜地抬頭看他,美目盼兮!
王亨接著道:“珠子好看。”
丫鬟右耳上戴的這枚珍珠耳墜,珍珠大小平常,就是顏色不多見,藍黑色,襯得她耳朵和頸項更加優美。
他剛才就在看這枚藍黑色的珍珠,覺得眼熟。
他記得,這珍珠是前次皇上賞給父親的貢品中一項,沒想到父親居然賞了這丫頭兩顆,難道她的身份要變了?
他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丫鬟愣住了,“珠子好看?”
王亨點點頭。
丫鬟含羞問:“奴婢戴著不好看嗎?”
王亨道:“好看。珠子更耀眼了。難為你那兩耳朵,像帳鉤子一樣掛著它,真是辛苦!”說完轉身就走了。
丫鬟呆若木雞
大爺剛才說什麼?
說她耳朵像帳鉤子!
她捂住臉嗚嗚哭了起來。
王亨回到德馨院,發現偏廳坐著好幾個丫鬟,其中一個是父親書房伺候筆墨的青梅,見了他一笑站起來,以為他會過去,準備招呼。他不由疑惑,卻沒過去,就回房去了,思雨和慕晨趕過來伺候。
王亨問:“怎麼回事?她們來幹什麼?”
思雨和慕晨對視一眼,都不說話。
王亨道:“怎麼了?啞巴了?”
思雨道:“青梅姐姐是奉老爺命令送一方硯臺;芳華姐姐是奉二太太之命來請大爺幫忙寫幅對子;紅杏姐姐……”
“好了,”王亨打斷她,“不必說了!”
他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把官服換了,穿上家常衣裳,趿著一雙軟底鞋,一邊往書房去,一邊吩咐道:“送東西的都收下,代我感謝。要對子的,把我以前寫好的對子挑一幅給她;其他無關緊要的人都打發走,說大爺我喝多了,還要完成皇上交代的公務,在書房忙呢,騰不出身來。你們知道怎麼應付吧?”
二女齊聲道:“知道!大爺放心。”
王亨袖子一甩,便去了書房。
思雨和慕晨來到偏廳,思雨咳嗽了一聲,笑道:“各位姐姐們,我們大爺喝多了,又領了皇上交代的公務,實在沒空見你們。這樣吧,東西我們收下,回頭大爺給老爺磕頭去。還有二太太要的對子,可說了要什麼樣的?”
言下之意,要什麼樣的給取什麼樣的。
最後,所有來的丫鬟都被打發走了。
兩人剛鬆了口氣,一小丫頭飛奔來告訴道:“思雨姐姐,慕晨姐姐,剛剛大爺進來,撞到了老爺那邊的如蘭姐姐,把如蘭姐姐的耳墜給撞掉了。那耳墜上的珠子可是老爺賞給她的。如蘭姐姐問大爺,她戴那耳墜好不好看。大爺說珠子好看,還說難為她兩耳朵,像帳鉤子一樣掛著……”
思雨先是瞪大眼睛,接著噗嗤一聲笑起來。
慕晨則抿著嘴,忍住笑,一面吩咐那小丫頭,道:“不許在外面胡說。小心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