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民兵的皮卡瘋狂駛過,街心中點燃著篝火,無數身影瘋狂的舞蹈著,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和暴徒的狂笑。
一路之上有驚無險,抵達電話局之後,局長檢查了機房內的交換機,發現大批裝置已經被搗毀,線路也斷了,但是不是沒有修復的可能,於是一幫人迅速展開工作,劉子光持槍警戒,電工在裡面忙著接線,沒有照明,就點著蠟燭幹活,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終於接通了線路。
輪到安娜上陣了,她撥通了羅安達的電話局總機,電話接通的時候,能明顯聽出對方聲音裡的驚訝,接線員幫安娜接通了法國大使館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
安娜用法語急促的說了半天,最後掛了電話說:“國際社會一直在關注這裡,法國政府已經正式啟動了緊急預案,外籍軍團一個傘兵連正趕往聖胡安,大概明天就能抵達機場,先生了,我們得救了!”
一陣低低的歡呼,大家互相擊掌慶賀,剛要離開,局長說聲等等,又把線路接到了飯店的總機上,這樣從飯店裡就能直接撥通大使館了。
回到飯店,把這個好訊息一說,頓時士氣高漲,歡欣鼓舞,保羅更是徵求劉子光同意之後,開啟酒櫃拿出香檳來慶賀。
難熬的夜晚終於過去,海上升起一輪紅日,新的一天開始了,儘管空氣中還瀰漫著焚燒輪胎的味道,遠處還有槍聲迴盪,但是大家的心不再死氣沉沉,每個人都振作精神,打點行裝,扶老攜幼,將老弱病殘送上汽車,青壯年手持武器從旁護衛,車隊就要出發,保羅卻選擇了留下。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麼?”劉子光問他。
“我不能走,聖胡安大飯店有我的一切,我屬於這裡。”保羅平靜的回答道。
“那幫暴徒會殺了你的。”
“我是文度族人,所以不會有危險。”保羅淡淡一笑,第一次說出自己的民族。
劉子光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只說了一個詞語:“保重!”
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在一片狼藉的聖胡安街頭,面對這支多達數十輛汽車,千餘人的大部隊,一般的民兵組織根本不敢前來挑釁,稍大一些的民兵試探著進攻,卻被精準的射擊和劈頭蓋臉的禮花彈打退。
幾場小衝突之後,隊伍中出現了傷亡,但大家依舊咬緊牙關向機場方向努力前行,道路上橫著焚燒成鐵框的汽車,屋簷下吊著焦屍,所看到的一切觸目驚心,如果不是聖胡安大飯店庇護了他們,想必這些難民也會和他們一樣,被人虐殺後吊在屋簷下示眾。
推開汽車殘骸,搬走攔在路上的樹幹,車隊艱難的跋涉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忽然前面出現一隊軍人,架設在皮卡上的大口徑機關槍朝天猛掃了一梭子,士兵們也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民兵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狂熱的叫喊著,揮舞著砍刀棍棒,敲打著戰鼓,民兵們也不是白吃乾飯的,這麼多卡耶族人藏在聖胡安大飯店裡,他們自然早就知道,等的就是這個引蛇出洞一網打盡的機會。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情況十萬火急,劉子光握著槍的手心都出汗了,面對的是是正規軍隊加數千嗜血的民兵,己方卻只有幾桿槍而已,那些拿著長矛的卡耶族青壯未經訓練,打起來肯定是一觸即潰,到時候自己只能儘量保著醫療隊往外撤了。
又是一連串槍聲,政府軍士兵朝天鳴槍,制止了喧鬧,然後傳說中的庫巴將軍露面了,他身穿迷彩服,腋下夾著手杖,臉上卡著大墨鏡,比電視中的形象冷酷多了。
庫巴的出現讓民兵們再度狂熱起來,數千人有節奏的拍打著雙手喊著口號,如痴如醉,庫巴許諾不追究他們殺人放火的責任,並且宣佈這幾天搶劫的財物合法化,已經取得了暴民們的狂熱支援,現在只要庫巴一句話,這些人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
將軍從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