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街道上有些飄雨,颱風的影響還沒過去,鬧市區車流擁堵,汽車緩慢的爬行著,趙輝一邊開車一邊給劉子光講解紀律:“幹咱們這行,上瞞父母,下瞞妻兒,做過什麼,去過哪裡,絕不能透露半個字,你的軍官證暫且儲存在公司,實際上你也不需要這東西,因為你從入役到退役,身份都是保密的,你只需要在心裡知道自己是一名現役軍人就可以了。”
“那麼,我屬於哪個部門呢?或者說,我們屬於哪個部門,歸誰領導?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這麼被你們拉下水。”劉子光說。
趙輝笑了:“我們誰也不屬於,我們是有獨立法人資格的經濟實體,如果你非要追溯一下淵源的話,那就國防科工委吧,不過並不是現在的國防科工委,原先的部門在1998年改組成了解放軍總裝備部,然後又成立了一個由國務院和中央軍委聯合領導的國防科學技術工業委員會,而我們單位在97年的時候就成立了,所以說這兩家單位都是我們的孃家,你明白了麼?”
“我糊塗了。”劉子光說。
“隨便你怎麼理解好了,反正在公司上班絕不會吃虧,有錢拿有妞泡還有免費的機票可以全世界旅遊,想想都覺得愜意啊,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為的麼?”
劉子光聳聳肩膀:“我已經體驗過這種生活了,確實刺激,但是一不小心就會因公殉職,順便問一句,我有保險麼?”
趙輝哈哈大笑,忽然又沉靜下來,淡淡的說:“公司的榮譽牆上,有成立以來犧牲的同事照片,有機會我帶你去看一下,講講他們的歷史,你會理解什麼叫死的重於泰山。”
窗外的雨還在嘩嘩的笑著,車隊長龍堵著不動,對面車道空蕩蕩的,遠遠地看見交警在封路,新聞裡說今天有中央大領導來本市視察,大概警察封路就是為了這事兒。
趙輝等的不耐煩了,下車把兩個車道中間的隔離柵欄拉開,上車一打方向盤就出去了,逆行開到路口,早有兩個警察過來盤問,趙輝拿出一個特別通行證放在風擋玻璃下,又衝警察做了個手勢,警察便敬禮放行了。
“趙經理很吃得開嘛。“劉子光讚道。
趙輝搖搖頭說:“他們不是給我面子,是給這塊省委警衛局發放的通行證面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車證,在省城基本上除了不能撞人之外,別的違章都無所謂。”
“這麼好使的話,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用呢?”
“沒意思,特權這種東西,越是心裡沒底的人越喜歡,真到了一定地步,反而更想當個普通人。”趙輝若有所思的說著,駕駛著汽車一路狂奔,把劉子光送回了軍區第一干休所。
“我就不進去了,後備箱裡有傘,你自己拿。”趙輝說著,伸出手和劉子光握了握。
劉子光下車掀開後備箱拿出雨傘,卻驚訝的發現後備箱裡放著起碼五套車牌,有軍牌、武警牌、公安牌和兩副外地民牌,還有一口帶密碼鎖的鋼製箱子,想來裡面或許是微型衝鋒槍之類的玩意。
劉子光沒有大驚小怪,拿了雨傘就把後備箱蓋上了,趙輝把手伸出車窗擺了擺,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劉子光也打著傘向幹休所走去。
忽然身後一陣倒車的聲音,趙輝徑直倒了回來,這次把頭伸出了車窗喊道:“有機會的話,咱們一起出差。”
“沒問題!”劉子光笑著揮揮手。
……
雖然劉子光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一星期,但是關山海一家人全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問什麼,只是告訴他,老程頭又回鄉下了,關濤幫著找了個律師,已經在處理遺產捐贈的事情了,想必幾個月內就有結果。
既然老程頭已經回家了,劉子光也就告辭了,開著自己的汽車從幹休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不用擔心,哪知道老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