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說宣告白,轉身出去了,又把外面等候的三姐叫了進去。
“三姐,老二出事了,他要是把咱們的事兒漏出去就麻煩了,我尋思著把場子的佈局改一下,這幾天先避避風頭。”閻金龍說。
“龍哥,不行啊,店裡生意正好,大動的話肯定有影響,再說老二嘴嚴,就算出事也不一定吐口,我覺得吧,只要上面罩得住就沒問題,出點事也能掩過去。”
聽了三姐的話,閻金龍若有所思,從盒子裡抽出一支九五至尊叼在嘴上,三姐過去幫他點燃,又說:“龍哥你放心,我壓得住,這幾天讓兄弟們招子都放亮點,不會有啥事的,咱們金碧輝煌多少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還怕這幾個小混子麼?”
閻金龍吐出一口煙,終於點點頭:“好吧,老二不在,三姐你就多擔待一些,規矩放嚴點,監控器都開啟,每間屋都要監視,有敢和客人亂嚼舌頭的,就不光是扣鐘的問題了,要嚴辦。”
“我心裡有數,金龍哥你放心好了,沒別的事我先下去了。”
“去吧,再把財務給我叫進來。”
……
禿頭叫馬純,今年二十六歲,他平時都是住在家裡的,閻金龍對手下很厚道,幫他在濱河小區買了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又把自己淘汰的雅閣給他開,每月薪水上萬塊,獎金紅包另算,一年下來,收入不菲。
江湖上能混到禿頭這個份上的小流氓可不多,能有今天這個層次,除了金龍哥的栽培,禿頭本人的能力也佔了很大分數,他能打敢拼,上學的時候就是體育生,後來在技校裡和人打架,一個打八個,被閻金龍相中,從此跟著金龍哥混了,說起來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這八年裡,但凡閻金龍有事,禿頭總是衝在第一線,下手狠辣,絕不留情,派出所看守所進了無數次,每次都是閻金龍託人給撈出來的,長此以往,他的名頭也在道上響亮起來,以至於別的老大也喜歡在身邊帶一個禿頭保鏢,那都是借他的威名啊。
禿頭不但是會所的保安部長,還是閻金龍的私人保鏢,除了這兩個明面上的職位之外,他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就是金碧輝煌的家法執行人,凡是髒活,都由他來處理。
幾個月前,有個小姐偷偷寫了紙條交給熟悉的客人報警,結果訊息被楊峰截住報過來,閻金龍下令殺一儆百,那個小姐被禿頭帶到單間裡用繩子勒死,然後放在浴缸裡用鋼鋸把頭顱手腳都給鋸下來,屍體殘骸裝進編織袋,扔到江裡去了,後來編織袋被貨船撈上來報案,但是這案子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對敵人冷酷無情,對老闆赤膽忠心,馬純靠著這兩條才走到今天,如果江北市黑道要統計一個群英譜的話,他肯定要名列其上的,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實馬純還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剛才閻總讓他這幾天都待在店裡24小時待命的時候,馬純心裡疙瘩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因為明天是他媽**五十歲生日,他本來想請假幫媽媽過壽的,但是閻總有安排,他只有無條件服從。
從老總辦公室出來之後,馬純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這幾天要出差,現在回家拿幾件換洗衣服,明天媽媽過壽恐怕不能參加了。
“毛純,領導有安排你就去,媽這裡別**心,有**爸和小玲呢。”禿頭的媽媽在電話裡說。
小玲是馬純的女朋友,本來是TV的**小姐,有此被人欺負,是馬純幫她出頭的,後來就死心塌地跟了馬純,現在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每天在家照顧老人,打打遊戲什麼的,反正男人在外面**就足夠了。
“媽,你讓小玲接電話。”
電話轉到小玲那裡,馬純讓她把自己的換洗衣服準備好,再抽空去訂一個大蛋糕,自己有事抽不開身,家裡就全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