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班子頓時手忙腳亂,連夜飛赴礦山調查原因,原來是工人老大哥們嫌收入太低,趁著換東家想爭取一下待遇。
於是領導們就調閱了財務記錄,不看則以,一看嚇一跳,最普通的載重卡車司機,年薪十五萬澳元,就連清潔工的年薪也要十萬澳元。
這還了得,這樣的人力成本誰受得了,領導大筆一揮,全部解僱,從國內招聘幾百個工人過來,管吃管住海外津貼外加年底雙薪,一年也不過十萬人民幣而已。
麻煩很快又來了,工會直接將公司告上了法庭,領導找來律師諮詢了一下,解僱工人無異於天方夜譚,這種官司必輸無疑,搞不好都能把家底子賠進去,領導問有什麼辦法,答曰無解,唯一的出路是和工會談判。
工會,這個名詞很熟悉,但外國的工會似乎不像國內那樣,由黨委領導,沒事組織個乒乓球比賽、大齡青年相親啥的,礦業工人們的工會和黑社會團體差不多,有著幾百年的傳承,澳大利亞人的血管裡流淌著殺人犯和小偷的血液,再加上強大的工會組織和法律的保護,初來乍到的中國人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引進中國籍工人更不現實,澳大利亞本來失業率就高居不下,引進礦工將會使本來就不堪目睹的失業率再次下滑,民意激盪,政府隨時都會下臺,但是政府也不直接拒絕,只是透過各種規定把引進礦工的成本提高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讓你知難而退就行。
工作陷入停頓,情報反饋到了北京,永利集團對此早有預料,一方面和工會展開談判,一方面停止對西北礦業的注資,國務院領導下的鐵礦石進口對策小組做出緊急部署,追加五千萬美元開發西薩達摩亞聖伍德鐵礦,力爭儘早投入生產。
……
澳大利亞,墨爾本,幽靜的海灣,一葉扁舟靜靜漂浮在水上,佈雷曼礦業的老闆,理查德。索普叼著菸斗,戴著草帽和墨鏡坐在船上,手裡拿著魚竿一動不動。
岸邊公路上,一輛大排量的SUV駛來,車上下來的是馬峰峰和鄒文重,馬峰峰衝索普大喊道:“索普先生,我們來了。”
索普微微一笑,搖動魚竿,一條大魚被釣出了水面,在船艙裡拼命的撲騰著。
船駛到岸邊,鄒文重殷勤的走上去,攙扶索普下船,其實輪年紀,他不比索普年輕,但索普的腿腳不是很便利,在印度尼西亞孤島驚魂中,一枚子彈穿透汽車打中了他的腿部,雖然子彈已經取出,但走路再不像以前那樣如風了。
索普的別墅就在不遠處,一棟可以看見海的房子,他拄著手杖在前面帶路,馬峰峰和鄒文重在後面跟著,不過索普並沒有向別墅方向走去,而是在路邊摘了一束野花,走到一塊潔白的大理石墓碑前,吃力的蹲下將野花放在墓碑前。
馬峰峰和鄒文重面面相覷,不知道索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叫海倫,是上海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有二十五歲,她曾經告訴我,最大的夢想是住在能看見海的地方。”索普沒有回頭,說出這段話來,海風吹起他的頭髮,這個中年美國人看起來竟然如此寂寥。
“咳咳,索普先生,我們來是談……”鄒文重話沒說完,便被索普打斷:“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你們以為工會是我控制的,想來試探一下,我可以告訴你們,沒人能控制工會,你們的麻煩大了。”
馬峰峰聽了鄒文重的翻譯,怒道:“哥們你太不講究了,怎麼能把一個爛攤子丟給我們,你這麼一搞,讓我很沒有面子你知不知道?”
索普可以聽懂馬峰峰的話,他放緩語氣說道:“馬先生,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或者用中國的諺語來形容,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們知道,佈雷曼只是雷拓的一枚棋子,而你們,也是依附於龐大家族的一分子,我們應該互相幫助,為自己牟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