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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集團入主紅旗廠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換了財務負責人,又調來一個現金出納,只是留用了原來的記賬稽核等人員,現在看到工人鬧事,玄武集團委派的會計立刻就溜了,只留下原來廠子裡的會計苦口婆心的向工人們解釋。
人越聚越多,保衛科的王召鋼擠在最前面,奮力拍打著財務科的防盜門,一張紅臉膛上全是憤怒:“發工資!發工資!我們要吃飯,我們要養家!”
後面一群人受到感染,也跟著喊:“發工資!發工資!”聲音震得玻璃窗都嗡嗡響。
王召鋼真的很生氣,心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做生意賠本,干城管被開除,現在回廠上班又遇到重組,這他媽叫怎麼回事,心裡窩火,嗓門就大,他喊一聲,後面工人跟著喊一聲,儼然成了工人領袖。
不大工夫,王總在一群中層幹部的簇擁下趕到了現場,說實話大家對這位王總的感情不深,這人以前是工業局的副局長,工業局撤銷之後就到紅旗廠來當一把手,沒在廠裡上過幾天班,大多數時間都在省城養病,在大家心目中就是個虛無縹緲的人物。
“大家靜一靜!”王總聲嘶力竭的喊道,但是沒人理會他。
有人拿來高音喇叭,王總站到了桌子上又大喊了幾聲,走廊裡的喧囂聲才漸漸停下。
“工資制度改革,是廠裡的既定方針,更換開戶行,重新給你們集體辦理工資卡,這都是需要時間的,難道你們連一兩天都不能等了?我看這是別有用心的人想借機鬧事!”
王總聲色俱厲,工人們默不作聲。
“當然了,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向大家保證,最多三天,不,兩天,工資就能發下來了,好了,大家現在可以回去上班了,不要耽誤生產。”王總語氣變得和緩起來,大家仔細一想,確實是這個理兒,更換工資卡哪有那麼快的。
於是工人們漸漸散去,王召鋼也回到了保衛科,玄武集團從省城保安公司聘請了數十名年輕力壯的保安,已經取代了他們的位置,門崗、車庫、倉房、配電室等重要位置已經由他們接管,現在王召鋼和他的同事們只能每天坐在辦公室裡甩撲克。
王召鋼雖然剛回廠子沒多久,但他十五年前就是紅旗廠的翻砂工,老婆也是本廠職工,再加上他進過勞教所、社會上又混跡多年,廠保衛科這些師傅都敬他三分,也喜歡聽他吹牛。
“玄武集團忒不是東西,我閨女馬上要過生日了,還等著錢給她買禮物呢。”王召鋼憤憤道。
另一個五十多歲的門衛說:“我說小王,你別惦記禮物了,咱們這些人指不定連工作都沒了,人玄武集團找了一幫小年輕,那就是頂咱們位置的。”
王召鋼朝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的說道:“誰讓我下崗,我就讓誰見血。”
正抖狠呢,別在腰間皮套裡的手機響了,王召鋼看了看號碼,趕忙走出門去,客客氣氣說道:“鍾科長,最近還好吧。”
電話裡傳來王召鋼的老上司,區城管局鍾科長婚渾厚有力的聲音:“老王,晚上有空麼,出來喝一杯。”
“有有有,幾點鐘?哪兒見?”王召鋼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說道。
“六點,老地方見。”
“得嘞,不見不散。”掛了電話,王召鋼神清氣爽,回到屋裡對幾個老夥計說:“那啥,我有事先走一會。”
“你忙你的,反正也沒啥事。”夥計們說道。
王召鋼騎著電動車來到廠門口,新來的門衛伸手攔住他:“下班時間沒到,你幹什麼去?”
“管的著麼你!”王召鋼蠻橫的推開他,自顧自的去了,小保安撓撓頭,被他的氣勢嚇到了。
一路來到以前城管們經常喝酒的五味砂鍋居,進到包間裡,就看到鍾科長和一